武成王十四年,从正月下旬开始,秦赵两国在邯郸城又重新点燃了战火。
在最初经过激烈的城邑攻防战后,双方又进入了对峙状态。
秦军主将王龁与赵军主将廉颇,率领秦赵两国大军,又重新进入了上党之战时的情形。
但这一次,赵军一方面在积极防守邯郸同时,组织邯郸城的军民,每天加固邯郸城防工事,以应对秦国的攻城。
另一方面,赵军从北方抽调回来的一万骑兵,此番隐藏在城外。
这一万骑兵分成数股,不断骚扰秦军的后方粮草军备的运送线路,还时不时偷袭下秦军。这给秦军造成极大恐慌,严重影响了秦军士气。
赵军的以上做为,让秦军主帅王龁,以及秦军的众将领们都无可奈何。
秦军将领,包括主帅王龁都知道廉颇的“德性”,你想引诱他出来与秦军野战,门都没有。
此番秦军也懒得再做这些动作,一方面派军积极维护后勤运输线路的畅通;另一方面,就是每天攻攻城,与赵军守城之军,不死不活地打上两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快到三月了。
在秦军的重重包围下,邯郸城还是固如磐石。
秦王嬴稷刚开始非常着急,派使者来秦军大营,多次催促秦将王龁尽速拿下邯郸。王龁无法,只得把邯郸前线的情况,向秦王进行了禀报。
三月三日,秦国都城咸阳,王宫。
秦王嬴稷看罢王龁的禀报后,眉头紧皱,对范雎道:
“相国,王龁代替王陵,围攻邯郸快三个月了,但现在还是拿不下邯郸,难道我秦国大军,真的要像武安君所说那样,战则必败么?”
范雎看了看嬴稷的脸色,知道秦王心中不愉,对秦王建言道:“王上,不可操之过急。昔日我秦军与赵军在上党对峙三载,不分胜负。”
“当时在上党,我秦国大军面对的赵军,全为精锐之士;而我国内关中、汉中两地又发生旱灾。但我王意志坚定,坚持与赵军在长平决战,最后方取得全歼赵军四十五万人之大捷。”
“现在我秦国大军历尽千辛万苦,才打到邯郸,已经把邯郸团团围住。我秦国大军现在在邯郸,比起长平之战的状况,好得太多了。”
“此时,赵国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时间已长,必不战而败。我王万不可轻言撤兵,否则前功尽弃,得不偿失呀!”
听罢范雎的话后,秦王嬴稷点了点头,沉思下,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但心里还有个疑问没有接开,就对范雎道:
“相国,此番攻打邯郸,我秦国大军皆为精锐之士,而赵国守城之卒乃老弱病残。为何我秦军能在长平大败赵军精锐,而在邯郸城下却无法战胜赵国这些老幼之兵呢?”
范雎沉思了下,决定给武安君上点“眼药水”。
就对秦王道:“王上,现在赵国邯郸之军虽为老幼。但在长平之战后,武安君命人杀戮赵军降卒二十余万,使赵人上下,团结一心,恨我秦国入骨。”
“如此以来,短期之内,赵军必士气高涨,故我军急切难下。此都乃武安君白起之过,武安君杀戮成性,非我王所能操控也。”
秦王嬴稷眨巴眨巴眼睛,心道:“白起坑杀降卒的时候,不是你建议寡人,袖手旁观的么?怎么现在把这个问题,全怪罪到白起身上了?”
但想到白起居功自傲,连自己去请他带兵出征,都不给自己脸面。这个事情推到他身上,自己内心还是很舒服的。
看了看范雎,发现范雎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一幅惋惜的样子。
嬴稷哈哈大笑起来,就对范雎道:“相国,你说的一点没错。你这就给王龁去信,告诉他寡人不着急。让他今年拿下邯郸,就为大功一件。寡人就不相信,一年之内,我军还拿不下邯郸城?”
听罢嬴稷的话后,范雎知道秦王接受了自己的观点,内心暗暗欢喜。
忙对秦王嬴稷躬身道:“臣遵王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二十二岁的韩非,刚从韩国回到稷下学宫,拜见他的老师荀子。
荀子问韩非道:“韩非,汝做为韩国王室子弟,自前年回去韩国后,感触如何?韩王可接受你的主张?”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韩非的口语结巴状况,在自己的努力下,大为缓解。
韩非摇了摇头,对荀子道:“老师,你……你知道的。弟子做为……做为韩国王室之人,弟子是想……想让韩国富国强兵,但韩国已经无可救药了。”
“我回国后,多次……多次上书韩王,希望……希望改变韩国治国不务法制、养非所用、用非所养的情况。”
“但其主张,始终……始终得不到韩王采纳。弟子认为,这是“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便退出韩国朝堂,来……来见老师后,准备周游列国,看看别的国家状况。”
荀子摸着颌下的胡须,对韩非道:“韩非,读万册书简,行万里路,这是正理。不知你此番,准备先去哪个国家游历?”
韩非对荀子道:“老师,弟子……弟子据闻,邹衍和鲁仲连两位先生,皆在辽地襄平学院任院长,弟子……弟子想去那里看看。”
荀子听罢韩非的话后,点了点头,对韩非道:“韩非,你这个想法,老师是赞同的。以前老师我,对于邹衍和鲁仲连两人,前去辅佐辽城君,还不以为然。”
“但现在看来,老夫的眼光确实是不如,邹衍和鲁仲连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