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中有了这座英烈亭,且牌匾上三字还是玄宗写的。这个消息在长安城中传开后,顿时引得这成都坊里整日里就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辛亏李承休早已想到了,下令书院平日里不准开门。那些想看亭子的人,隔着院墙也能看到。
所以,书院的大门虽是被拍的山响,可也没人开门。
这一天,一位三十岁左右,武人打扮,相貌甚是非凡的人站在书院门前。他先是很礼貌的拍了几下大门,然后就耐心的等着。
几个来此看亭子的人看到他这样,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捂着嘴偷笑。他们想着那人就是在那里站到天黑,怕也没人来给他开门。还不如就和他们一样,就在外面隔墙看看那座亭子,欣赏欣赏皇帝的书法。
在众人的眼光中,那人又拍了几下大门,里面还是没人开门。那人又等了一会儿,再次拍门。过了一会,他继续拍门……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最后这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再敲门了。
倒是有一个路过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后,说道:“书院不肯开门,就是怕你等打扰了学子读书。你何不与他们一样,只在外面看看就好。”
说着,那人指指那些偷笑的人。
“我……”
不等他说完,路人又说道:“那门这些日子已是被人拍的有些坏了,若是你再拍下去,就坏在你手里了。”
“我……”
路人不再搭理他,径直走了。
这人有些懵了,看看那些压低了声音,正对着那座露出院墙数尺高的亭子,只能评头不能论足的人,再看看纹丝不动的书院大门,就拿不定主意是继续敲门,还是离开。
就在他犹豫着的时候,书院大门竟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这人正要迈步向前,就看见眼前突然涌出来一帮学子,他只好退后几步,下到台阶下面去了。
学子们出了书院大门后就跑散了。这时,那扇大门又发出“吱呀”一声,正在缓缓关闭。那人一看,蹬蹬蹬几步便跨上台阶,一伸手便将大门抵住了。
“我要见你家小先生。”那人对着正在关闭大门的阿奴说道。
“小先生?小先生适才和那些学子一起走了,你没看见吗?”
“这------”
那人回头看去,只见街道上哪里还有那些学子的踪影。
身后突然发出“哐当”一声,那人再回头时,大门已经闭住了。
第二天,这人又早早地来到书院门前。看着那些来上学的学子们唱着“小儿郎”来到书院,一个个脸上都是甚有光彩的样子,这人便微微点头,心里想着那位禁军头目所说的话。
“那神童虽是年岁甚小,可说起话来犹如长者,句句都说到我心里去了。你心里烦闷,可找他去聊一聊,他虽是不能为你做别事,但可为你排解忧愁------”
抱着来找李泌聊天的想法,这人就来了书院。可昨日与李泌擦身而过,他就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李泌。不然,这一晚晚的睡不着觉算是怎么回事。
可直到那些青衣学子们都进了书院里了,这人也没看见那牙将说的那位穿白衣衫,面目白净,双眼如秋水,个子甚矮的小先生。
莫不是今日他没来书院?这人有些失望的想着。
其实李泌在昨日傍晚,里坊大门关闭前就回了书院。昨日随着那些学子出去,无非是他知道一位学子家中有了病人,就随着那学子去家中看一看,顺便把自己的“秘药”给病人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今日听那名学子说,他阿耶的病已经见轻,李泌心里就有数了,就想着如何增加“秘药”的产量。
至于那人,李泌昨日已经看见他了,也知道他是来找自己的。不过,李泌不想见他。
请你你不来,现在来了,在书院外多站一会,就当是杀杀你的傲气了。
不过,李泌没有忘了嘱咐阿奴,若是门外那人真的要离开,那就把他叫进来。阿奴只好一大早就站在书院门后,透过门缝看着外面那人。
看到那人有些沮丧的转身要走了,阿奴便打开了书院大门。
用不着阿奴唤他,这人一听到书院大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双手抓住了门板,一连声的说着“小先生可在里面?我要见他”。
阿奴也不多说,只是松开了抓着门板的手。那人一推,大门便敞开了。
“小先生在哪里?”
说话的时候,这人已经进到院子里。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大树下传来,“是你找我吗?还有,学子们已经开始上课,此院不得喧哗。”
那人赶紧看向声音来处,发现一个孩童正坐在大树下的矮桌旁,手里正捧着一本书。
这人一看这孩童,生的眉清目秀不说,特别是那双眼睛,真的是如秋水一般清澈。白衣衫,白净的脸面,不正是那头目说的小先生吗?
“小先生,郭某来了。”
说着,这人几步走到李泌面前,竟然对着李泌行了一礼。
“坐吧。”李泌只是淡淡的指了指矮桌的另一边。
那人坐了下来,是跪坐在李泌面前的。这样子坐久了很不舒服,李泌也当做没看见,任他这样坐着。
“小先生------”
“张虎前些日子来这里说,说你闲的难受,整日里无所事事,患得患失的,是不是真的这样?”
“小先生,我------”
“前些日子,你在剑南道,陇右道,河东道巡视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