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享做这个太子,恐怕比他做忠王时还不自在。
估计是玄宗做太子的时候,搞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他做了皇帝以后,他心里也害怕太子搞事,就把东宫属官大都裁撤了。
太子手下没人,自然是想搞事也搞不成。再一个就是,派人严密监视太子的行踪。
李泌也不知道李享来书院外人知道不知道,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见他。如果见了他,那就像他刚才说的那样,被人家一锅端了。
韦坚离开后,李泌收拾了收拾,准备进宫去见玄宗。得知李泌要进宫,李瑁和李珽都觉得有些奇怪,李瑁问道:“小先生,进宫可有要事?”
李泌故作轻松的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要找你阿耶谈一谈。”
“谈什么?”
“关于他不早朝的事情。”
李瑁一听是这事,就叹了一口气,心说环环啊环环,你二人就如此贪恋床笫之欢吗?我阿耶那岁数……
想到这里,李瑁又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先生,见了我阿耶劝一劝他,保重身体。”
李泌瞥了他一眼,道:“圣人床上的事情我不管,我只想问问他,如此懒政,合适吗?”
李珽一听就赶紧说道:“小先生,你快算了吧!朝政俱赋予李林甫打理,听说相府现在比含元殿还热闹。”
李泌道:“他热闹他的,咱管不着。你和我进宫面圣。”
李珽一惊,道:“我?小先生,我不想去。”
李泌吼道:“不去不行!”
李泌和李珽一同求见,玄宗便不能不见。只李泌一人来见,玄宗会猜到李泌的来意,就会犹豫见不见他。
若是李珽求见,玄宗一定会见他,但肯定会让他等着。
这两人一起来,玄宗便猜不到他们的来意了,只好整装出来见了他们。
见过礼后,李泌看了看玄宗的脸面,倒也没像他想的那样憔悴不堪。
李珽不愿意见玄宗,行过礼后,就推托说他带来的那些书院酒,需要他亲自交待宫人如何保存,然后就走了。
殿里只有李泌、玄宗、还有高力士三人。这时候,玄宗已经猜到李泌的来意,就先说道:“太子去过你那里。”
李泌心里一惊,心说幸亏没有见李享,不然自己来这里就是送人头的。
“回禀圣人,太子确实去过,可我没见他。”
“既然没见他,就是你已经知道他想谋逆之事,你来这里,是不是要告发他呀?”
李泌摇头,道:“太子是不是想要谋逆不轨,尚在两说。圣人只听一面之词,就断定他要搞事,过于武断。”
玄宗眯眼盯着他,心说你还是嫩啊!你忘了我是如何上位的了吗?太子此时玩的这些,都是当年我玩过的。
“李泌,你今日来是给太子讲情的吗?我知道你二人交好,可你没见他,我可以放过你。”
“那太子呢?圣人要如何处置他?”
玄宗冷着脸,手里拿着的一串珠子突然散落开来……
玉珠落地,叮当有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珠子,殿里的三人都是默不作声。
李泌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几颗珠子,拿在手里细细看着,然后说道:“这串念珠就是玉真公主送给圣人的那串吧?我听说是玉真公主亲自挑选了三十颗上好的玉珠,亲手串成这念珠送给圣人。只是,其中有三颗略微大一些。”
这串念珠,是玄宗逼死李瑛等人后,玉真公主送给他的。三十颗珠子,代表着玄宗的三十个儿子,死的活着的都算上了。
其中三颗略微大一些的珠子,代表着死去的李瑛三人。
玄宗如何会不知道自己这个一心求道的妹妹的良苦用心,可谋逆是死罪,即使有一万条理由,也是必死无疑。
看到玄宗无语,李泌继续说道:“有史以来,一日杀三子,一朝杀两位太子。这样的事情记入史册,怕是以后历朝历代都是人们的说辞。”
李泌话音刚落,玄宗猛然瞪眼,他死死地顶着李泌,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就连站在一旁的高力士,此时也是心生怨念,心说你李泌说什么不好,非要揭圣人的这块旧伤疤。
这时候的李泌,脸上却是一副十分悲痛的样子,他攥紧拳头,手中的珠子咯吱有声,似乎是在提醒玄宗,不能再杀了,再杀你就比老虎还狠毒了。
念珠散落后,玄宗手里还落下了几颗珠子。其中,有三颗明显比别的珠子大一些。
那几颗珠子也在玄宗的掌心里摩擦着,似乎是也在提醒玄宗,若是再杀一个儿子,这珠子就要再换一颗大一些的了。
沉默良久,玄宗心里已经不像是刚刚得知太子意图不轨时那样震怒了。毕竟,他已经是六十多岁了,身上没了那么多的戾气。
玄宗的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李泌看在眼里,便不失时机的说道:“泌愿以全家人,全书院众学子的性命担保,太子只是一时受人蛊惑,做出不当之举,并不是真的想对圣人不利。”
玄宗一听这话,再次盯着他问道:“你愿意为他作保?”
李泌点头道:“我愿意。”
玄宗点头,心说你愿意就好,朕也不想折腾了,你们以为朕就这么愿意杀人吗?况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儿子。
杀子之痛,你们体会不到啊!那可是揪心的痛啊!
“即如此,写下文书画押。”
玄宗刚说完,高力士赶紧铺纸研磨,李泌便写下了一份担保文书。不过,写完后李泌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