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一脸得意的看了张九龄一眼,说道:“本王现在是张公张刺史手下属官,荆州府法曹录事参军,从八品上。”
李泌愣了一下,看向张九龄。张九龄说道:“我上任之初,庆王便来到荆州,说要担任法曹一职……”
这样一说,李泌就想起和李琮在皇宫里闲聊的时候,自己给这位庆王讲过铁面无私黑包公的故事。
可这位竟然跑到这里来做了一名穿绿袍的八品法曹不说,还弄了个金面具,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张公信任我,将荆州大小案件皆交付与我审理。我现在做的事情,可比做那个闲的没事干的亲王要有意思多了。”李琮得意地说道。
李泌正想问他这面具是怎么回事,就听他接着又说道:“我那年离开长安,一去便是数千里,一直到了你说的那个广州后才停下了。然后,又去了东海之滨,西边大漠,北边苦寒之地。
这一番游历下来,我最有感触的就是,小先生说的那个民间疾苦,多是由失地而生。再则,就是判罚不公。”
张九龄说道:“失地则无生计,判罚不公则怨从心生。”
李琮也点头说道:“张公说的极是。可失地一事不是我能管的了的。细细想来,怕是我阿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泌说道:“于是,你就想着做法曹,为天下生民、不,为荆州百姓讨个公道?”
李琮抚掌说道:“本王正是此意。”
李泌看看这里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就低声说道:“太子等人的事情你肯定也听说了,若是你是刑部、大理寺、或是御史台的官员,你敢不敢给他们讨个公道?”
李琮愣了,张九龄也愣了。两人都在心里说着,这李泌是疯了吗?太子等人的公道,在这大唐只有圣人能给他们。
其余人等,别说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官员了,就是宰相们也无法给他们讨个公道。
“小先生,自古有言,刑不上大夫。这太子等人是我阿耶下令让他们自尽的,难道你想让我审判我阿耶吗?”
李琮说这话的时候,虽是语气平淡,又有面罩遮脸,可李泌和张九龄还是能听出深深地恶意。
李泌丝毫不惧,也是语气平淡的说道:“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圣人犯错,依律审理,何愁天下百姓怨从心生?”
此话一出,李琮和张九龄都是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