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见弟弟又催,也知道他在大舅家,被各位姐姐包围着难受,只好带起身和姥姥、舅妈告辞。
两人出了舅舅家的大门,往东走了几步就是叉路口,叶亮道:“二姐,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去玩儿一会儿。”
叶兰道:“咱俩一起回家,你回屯子里再去玩儿。”
叶亮道:“哎呀!我去看会儿扭秧歌的,然后再回家。”
叶兰道:“秧歌队在前边儿呢!前边有没栓绳的狗。”
叶亮道:“人多的时候狗就不咬人了。”
叶兰道:“昨天都看了一天了,还没看够啊?”
叶亮道:“昨天大哥二哥唱了二人转小帽,可好听了,我还要听。”
叶兰道:“回家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听。”
叶亮手里攥着五块钱,不花了心里难受的样子。道:“我去买串糖葫芦就回来。”
叶兰不放心,道:“那我跟你去。”
叶亮只好依了,叶兰边走还边道:“丰哥家就有糖葫芦,你回家再买也是一样的。”
叶亮道:“我要是回家买,二大爷该说我乱花钱了,再传到爸的耳朵里又要骂人了。我才不回去买呢!”
叶兰只好跟着他顺着鼓声找秧歌队去了。
叶六家,叶蒙在叶芳的督促下乖乖的在家写作业了,叶六看着叶蒙拿出书本写作业了,把一颗想骂人的心全收了起了,忍了又忍后出去溜达了。
叶六心里装着钱家的事儿,不想往二哥和五哥家去,他知道叶三不爱管闲事儿,为了能找个说话的地方,又不想被说教,他选择了去叶三家溜达。
平时叶三媳妇在家时,叶三家总是会有很多人在串门儿唠嗑,今天叶三家只有叶三一人在家,因为叶三媳妇带着叶铁和叶杰去扭秧歌了。
叶六一进屋就见叶三一人仰面躺在炕上小憩。
叶六明知故问的道:“我三嫂没在家啊?”
叶三迷迷糊糊的起了身道:“哎呀!六弟来了。”揉了揉眼睛道:“你三嫂带着三个孩子去扭秧歌去了。”
叶六问:“怎么是三个孩子?”
叶三道:“丫头小子和姑爷,这不是三个吗。”
叶六笑道:“还真是,也没见过继孝在这练秧歌啊?”
叶三道:“继孝之前在他们屯子是秧歌队领头的呢!今年他们屯子没办秧歌,他直接加进了大伟的秧歌队,他是不用练的,比丫头小子扭的还好呢!”
叶六道:“叶铁和叶杰今年也是头一年扭,时间长了就好了。”
叶三道:“这两孩子练的死板,你三嫂子教了好长时间才能看下眼去。”
叶六道:“都长大了,再怎么样也省心了。”说完又长叹一声。
叶三看了看叶六道:“咋的了?”
叶六把叶蒙用炮仗崩了钱小五的事儿说了,末了还加了一句道:“钱小五的妈就像个泼妇,要讹人呢!”
叶三淡淡的道:“你跟个女人置什么气,来抽烟。”说完把烟笸箩推给叶六。
叶六道:“我不是跟人家置气,我是气咱们自己那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叶三道:“哪个是让人省心的?谁小时候是老实的,咱们不得自己劝自己吗?想开点儿。”
叶六卷了一支旱烟道:“昨天我在钱家就把他揍了,这家伙把我气的,打那样钱家还不依呢!当时就带着那个钱小五去医院了。我听说买了不少的药,其中一盒药就一百多块钱。”
叶三瞪大了眼睛问道:“啥?太上老君的灵丹妙药啊!要那么多钱?”
叶六道:“谁知道呢?我也是听说的,说是吓着了。”
叶三道:“吓着了也不用那么多钱的药啊!让他来找我啊!我给他烧个替身,再叫叫,睡一觉就好了。多大个事儿啊!还花那么多钱?我给他治五十块就够了。”
叶六眼前一亮,随即又灭了下来,猛的吸了一口烟道:“老钱家那支子人,能听咱们的吗?那就是油盐不进的,我看钱小五他爸也是个怕老婆的,那个泼妇一下令,他立马就去烤车去了。”
叶三道:“他家可不是就那样,怕老婆、惯孩子,跟咱们老叶家人不一样。”
叶六道:“啥也别说了,都是咱们自己孩子不听说,你说你放炮在哪儿放不好,你往人家身上放,那不是惹事儿呢吗?”
叶三道:“你也别怪孩子了,事都已经发生了,那能怎么整?”
叶六道:“钱家要讹钱,我也不会主动去给,他爱哪告哪告去。”
叶三想了想道:“他不见得能去告,多大个事儿啊!说实话,我昨天也听说了,说是把腿崩麻了,还有点儿吓着。我都没当个大事儿听。”
叶六道:“我也说吗?崩到了,也没见血,棉裤崩坏了,实在不行咱就赔他一条棉裤,人不是没出血吗?用的着讹人吗?”
叶三道:“就是就是,所以我说,他不见得能去告咱们,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吧!啥说没有。”
叶六听了叶三的安慰,心里踏实了几分,道:“但愿如此吧!我也不管了,钱家实在要是告了,逼的急了,我就把叶蒙拎到他家,我就不管了。我看钱家能拿一个小孩子怎么样?”
叶三眼珠子骨碌转道:“那都是后话了,依我看,钱家最多找个中间人说和,不至于告到上边去。”
叶六道:“谁知道呢!要是告我也认了,我没钱,让他找叶蒙要去。”
叶三劝道:“别这么说,叶蒙是你的孩子,你不管肯定是不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