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和叶兰两人的聊天被丛淼听了个正着,丛淼一搭话,叶五就听的真真的,想到这些年每年都给叶青山压岁钱,心里一时不平,随即命令叶亮去给大舅家拜年。
叶亮心里不高兴去大舅家,但是一想到能拿压岁钱,心里决定去就去吧!全当跟着秧歌队去玩了,他知道秧歌队正月初二是去上水屯扭的。
他虽然心里决定了要去,但也不答叶五的话,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叶五看到儿子低头不语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不出头,叶亮也不解释。
叶五骂道:“你怎么就不像人家孩子那么能说会道的呢!真是没用,连拜个年也不敢去,真是完蛋。”
叶亮在叶五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是不说话,叶兰笑着哄着叶五似的道:“明天我带我小弟去我大舅家。”
叶五白了一眼叶兰不说话了。
这个新年过的注定不平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唯有叶四过的舒坦,他在叶五家,当着叶老太太的面,一顿诉苦诉难,完事儿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了个好年。
第二天,吃罢早饭,把自家大门一关,一家人躲在西院骆柳娘家,也不迎秧歌。秧歌虽然是叶伟组织的,但是他不想看到钱大个子,就没有必要把不喜欢的人迎到家里,还得给他钱。
叶四窃喜自己的决定,不用花钱,去看那些人扭的那难看的秧歌了。叶朋忍不住好奇跑出去看秧歌,叶四喊了两嗓子,见喊不住,也就作罢了,骆柳看着叶四的脸色,也不是生气,索性跟着儿子一起去看秧歌了。
在外面遇到叶家的其他人,也不拜年,别人也不给她拜年,只打声招呼就去了。虽然她在辈份上比很多人都高,但是年纪实在太小了。
叶伟、叶平这些年纪大的给她当哥哥都不为过,像叶丽、叶梅这样小一些的,对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叫四娘也叫不出口。干脆就不叫,见了面笑一下,就算打招呼了。
骆柳见了叶老太太,也不叫妈,这让叶老太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骆柳看叶老太太相远,因为叶四从头到尾都没有正了八经的把骆柳领到叶老太太跟前去介绍。
婆媳两个,都是各自通过对方不经意间打量对方,叶老太太虽然最喜欢叶四,但是对叶四这个小媳妇却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甚至要是没有叶朋的存在,叶老太太都不想承认有这么个人。
别人都说是叶四骗走了骆柳,但在叶老太太看来,认为是骆柳这个小妖精勾走了叶四。叶老太太瞥见骆柳的时候,总觉得骆柳像是什么妖怪,这么年轻早晚要吸干了叶四的精血。
骆柳看着叶老太太,这个干瘦的小老太太,心里想着自己的妈妈,怎么都感自己妈妈是那么顺眼呢!婆媳是天生的仇敌,在这对跨越了近一个甲子的婆媳之间表现的淋漓尽致。
叶四晚饭之间回家时,骆柳还带着叶朋在外面玩的高兴,一点儿也没有当媳妇的自觉,这对母子给人们的视觉就是一对姐弟。
两人直玩到秧歌队散了,才你追我赶的打闹着回了家。回家一看叶四冷着脸在家等着呢!
骆柳上前撅着樱桃小嘴佯装生气,对叶四道:“这么晚了还没做饭啊!”
叶四刚要骂人,她突然笑道:“你要是没做,那我做好了,我哄儿子玩了一天,都累了。”
叶朋看了看父亲道:“爸,我蒙哥把别人给崩了,可吓人了。”
叶四道:“什么?你蒙哥把谁崩了?怎么回事儿?”
骆柳见话题平安转移,解释道:“叶蒙放炮仗,把西头老钱家的一个小孩儿给崩了,好像是没崩坏,就是吓着了,没啥大事儿。”
叶四道:“哦!放炮仗可得小心着点儿。好在现在衣裳穿的厚。”
骆柳道:“钱家的人就是虚惊,听说还整着孩子去看病了,被炮仗吓了一下,叫叫魂就行了呗!真没见过这样的。”
叶四听了道:“怎么还去医院了呢?是不是崩坏了?”
骆柳道:“我们在秧歌队最后走的,就看着裤子崩坏了,没看着受伤。后来秧歌队走了,我们就跟着看秧歌去了,也没细看。”
叶四道:“你这一天天心可真大。”
骆柳嘻嘻一笑道:“和咱们有什么相干?我觉得大过年的还是带儿子玩的开心更重要。”说完看着叶朋一笑。
叶朋也露出一口小白牙看着年轻的妈妈笑。
此时的叶四可是笑不出来了,他问骆柳:“哪个钱家的孩子?”
骆柳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
叶四道:“住在哪儿啊?”
骆柳边想边道:“就在咱们这一趟房子,往西数,差不多有五六家。”
叶四想了想,喃喃的道:“还好,还好,不是钱大个子家的孩子。”
骆柳问道:“要是钱大个子家的会怎么样?”
叶四故意高声道:“要是钱大个子家的就好了,怎么不崩死他家几口子呢!”
骆柳一见叶四要抽风发脾气了,马上转移话题道:“你想吃哪个菜我给你热,是吃饺子还是二米饭?”
叶四没好气的道:“随便!”然后接着道:“钱大个子那人多阴险,跟我干仗完了我失去了赚钱的机会,他却高高兴兴的带着人扭大秧歌赚钱。”
骆柳一把一把的往灶里添柴,叶朋也不在屋里待了,不声不响的跑到厨房里玩儿去了。
骆柳嫌儿子身前身后的碍事儿,就把儿子往屋里撵,叶朋哪里肯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