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淼带着孩子们提心吊胆的留在家里,叶五还没出大门就被叶军和叶铁迎了回来。
叶五伸着头要往外去,问道:“咋回事儿啊?”
叶铁愣头愣脑的道:“五叔,我终于见着比我还虎的了。”
叶军咧着嘴角笑道:“你虎啥?你是憨,四叔那才是真虎呢!”
叶五一头雾水的问道:“他要砍谁啊?”
两人往叶五院里来,叶铁叫道:“五叔,已经散了,咱们进屋说。”
叶军也道:“对!五叔,回来吧!咱们家里说。”
叶五也随二人回转身来,三人一起进了屋,丛淼见叶五回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
叶军和叶铁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经过说给了叶五和丛淼,叶军最后总结道:“就是四叔多嘴,瞎管事儿,他是被雇来吹喇叭的,又不是雇来当教练的,跳的好不好的,他还来了脾气了。”
叶五一听叶四要砍的是钱家的家主,心里是一点缝也没有了,也没心情听后面的话了。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与屯里的人好好相处,尤其是这些村民代表,现在他自己竟要把人家砍死。
他的户口问题还寄托在人家身上呢!他怎么能这么做呢?这是自倔坟墓的节奏啊!叶五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就大了,而且嘴上的泡也有下去了又起来的趋势。
叶军和叶铁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话,只听叶军道:“我真没见过四叔这样脾气坏的人,你说你是人家雇事吹喇叭的,你就吹喇叭就行了呗!那么多事儿,还死横死横的,谁爱听啊?”
叶铁接着道:“就是啊!他说那了句不侍候了时,我都不高兴了,我今年也是第一年扭秧歌,我也扭的不好,那不得慢慢学吗?”
叶军道:“这你倒是不用不高兴,他说的是钱家的人,我看他跟那个钱叔过不去不像是一天两天了。这两天我就发现,他看钱叔时,眼珠子都快翻到脑瓜顶上去了。钱叔看他也像是爱搭不理的,两人像是有仇似的。”
叶铁马上道:“对对对!我也发现了。”然后又神秘的道:“我听我爸说,我四叔家户口没能报上去,就是因这村民代表没同意,这里面主要就是钱家的人搞的鬼。”
叶五叹了口气,愤怒的道:“这还不是怪他自己,让他去和人家好好说说,人家没理他,那过了年再说呗!这就忍不了了,今年办不成不是还有明年呢吗?他这个人。人家凭什么就必须听你的啊!”
叶军道:“我记得当初我三叔他们落户口里一遍就过了。”
叶铁马上抬起头骄傲起来。
叶五道:“是啊!你三叔多老实的一个人啊!而且那时候也正赶上好时候,没有这么麻烦。”
叶军道:“这落户还得看人品。”
叶五马上道:“那当然了,这一个屯子里的大多数人都欢迎你,这才行呢!你说人们一提到你恨的咬牙切齿,谁愿意跟你一个屯里住着啊!恨不得马上把你撵出去才好呢!”
叶军道:“可是呗!咱们这个屯子现在落户口多困难啊!”
叶五道:“你四叔要是这么整,他这户口过了年都悬了。”
叶军道:“现在别说户口那么大的事儿了,就是我大哥特意给他的这个差事,他都给整黄了,一天二百块钱,这是整个秧歌队里工资最高的了,就是上水屯的张喇叭吹了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个价呗!算是顶了天了。”
叶铁道:“可不是,这要是吹到正月十五,最少也是三千块啊!”
叶五道:“这不是这些天大伙看他可怜,又帮他,又捧他的,给惯的吗?他自己不珍惜,别人有什么办法。”
叶铁道:“我就是不会吹喇叭,我要是会吹,给我一百块钱一天我也干。”
叶军哼笑了一声道:“你们不知道,大哥为了帮他是怎么说服钱家人的,这毕竟是大伙的事儿,大家这么辛苦的练习,最后也就分点零钱和一些烟,而他每天都有二百块钱拿,不管秧歌队赚不赚钱,都不影响他赚钱。”
叶五道:“这是多好的事儿啊!他还不知足,这不是给你大伟哥找麻烦吗?”
叶铁道:“我大伟哥刚才让大家解散时,那表情都快哭了。”
叶军替叶伟愤愤不平的道:“放谁身上认不伤心啊?这是得多护着他,才这么对他啊!他一个当叔叔的这么作贱自己的侄子。”
叶五道:“行了,咱们在这儿说他也没用,他就是那样的人,冲动、任性。”
叶军疑惑的道:“怪了哈,为什么我这么多叔叔,都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
叶五想了想道:“他从小就得你奶奶的宠,别人要是犯了错误,你奶奶不问原因,就是一顿揍。他就不一样,但凡能搪塞过去,你奶奶都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叶军道:“我听说我奶奶年轻时打孩子可厉害了。”
叶五道:“我们小时候挨那个打都没数。只有你四叔挨的打有数,他挨的打少啊!”
叶铁缩了缩肩膀道:“听上去就吓人。”
叶五道:“那吓啥人,谁小时候还没挨过两回打呢!”说着斜眼看向站在门边的叶梅和叶兰。
两姐妹,本来目光跟着说话的众人流转,此时叶五看向她们,她们则齐齐的看向了地面。
叶军嘻嘻一笑道:“那时候孩子多也是没办法,现在就没有打孩子的了。”
叶五道:“现在的孩子都被惯坏了。要是一直这么惯下去啊!一代不如一代。你四叔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