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五自己在叶二那买了窝瓜种子,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他虽然在丛淼面前说的轻巧,但是自己心里早就寒了心。不值几个钱的东西,二哥却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让叶五高兴的是,后园子里的小麦极为耐寒,都长的特别喜人。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叶香家养的大公鸡,常带着家里的母鸡常来刨食吃,常把麦子连芽带籽的刨出来吃掉。
叶五一开始看着,撵了几回,然后回到家里,骂了几回,可是那鸡是个畜生,它也听不懂人话,哪里能明白人的话,依旧是来。
叶五心里火大,正巧这日巴音的父亲在后园子里干活,与叶五一个墙这边一个墙那边的说话。
叶五找到机会就对巴音父亲道:“亲家,你把你家那鸡剪了膀子吧!这总来刨麦子,谁受的了啊?”
巴音父亲没有听出叶五带着愠色,只当是亲家之间开玩笑,就笑呵呵的道:“天还冷呢!等过两天暖和了就剪了。”
叶五心疼麦苗,一听巴音父亲的不紧不慢的调侃,心里就来火了,他知道现在人家的鸡没在自己家的园子里,自己说什么都是白说,带着愤怒等着鸡过来再说。
叶五一直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大公鸡带着鸡群来刨麦子了。叶五瞅准了机会,一铁锹下去,就听那大公鸡嘎嘎一声,叫出了鸭叫声,然后一下子倒在了铁锹下。
叶五顺势把鸡群赶着飞过了园子墙,叶五捡起了大公鸡,轮圆了胳膊把公鸡甩到了巴音父亲的脚下。
巴音父亲没防备,也没想到叶五会有这一手,被扔在脚下的死公鸡吓了一跳,叶五猩红着眼睛道:“明天来一次,我打一次,我看你的鸡打不打膀子?”
巴音父亲气的脸红脖子粗,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叶五扭头回了家里。
叶五到了家里,心里是不安的,他急于找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于是他黑着脸对丛淼道:“我把西院的大公鸡打死了。”
丛淼听了吓了一跳,但见叶五满眼的戾气,就道:“哪儿呢?”
叶五道:“打死了就扔给巴音他爹了。”
丛淼忍不住:“啊!”了一声。
叶五道:“他当咱们种点儿麦子那么容易呢?我让他给鸡打膀子,他跟我耍贫嘴不肯打,我就只能把鸡打死了。”
丛淼道:“他不是跟你开玩笑呢吧?”
叶五道:“开玩笑也得分什么事儿啊?庄稼让牲口祸害那是大事儿,他眼看着鸡过来他不管,我只能自己管了。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一群鸡了?”
丛淼看到叶五的脸色比死了鸡这件事儿更让人害怕。丛淼喃喃的道:“也是,他家那鸡也真是,这两天我也撵了好几回了。”
叶五这下找到了共鸣了,马上道:“可不是,我是看都看不住,我打死了一只公鸡,看他打不打膀子,要是不打,过来一个我摔死一个。”
丛淼知公鸡死了不可挽回了,就道:“行了,打死一只公鸡就算了,你不看别的,你还得看自己和侄女呢!你要是这么做,叶香在公婆面前多难做啊?”
叶五道:“嫁出去的姑娘那就是人家的人了,她也不能向着我就是了。”
丛淼看了看叶五,道:“咱们不能让孩子太为难了!”
叶五道:“她为难什么为难,她把鸡打了膀子,比啥都强。我的麦子保住了才是正事儿。”
且说叶香家,巴音父亲拎着一只被打死了的公鸡回了家里,心里窝着一股火,没处发泄,
对着叶香吼道:“香啊!香!”
叶香赶快出来道:“爸,咋的了?”
巴音父亲把鸡扔到叶香脚下,把叶香吓的:“妈呀!”了一声。随着一声尖叫,叶香的婆婆和巴音加上两个孩子,都从各自的屋里走了出来。
巴音父亲看了眼众人,对叶香道:“烧一锅水,收拾收拾,晚上顿了吧!”
叶香惊魂未完的道:“爸,这鸡咋的了?”
巴音父亲白了叶香一眼道:“咋的了?你应该问问你那好五叔。”
叶香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公公婆婆就没这么对她说过话。叶香心里疑惑也委屈。
巴音上前问道:“爸,到底咋的了?”
巴音父亲道:“鸡上人家麦地了,让人家给打死了,就这么简单。”
众人都是吃惊不小,其其格吃惊的道:“我五姥爷给打死的?”
叶香撇撇嘴,心里一阵恼火,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
叶香的婆婆心疼公鸡,就道:“就留这么一只公鸡,还想着今年敷小鸡呢!这下也别想了,公鸡都没了。叶五怎么这么狠的手啊?”
巴音看着叶香不知所措的样子,自己也心疼那只公鸡,只道:“行了,别寻思别的了,把母鸡都撵回来吧!别让鸡再进人家园子了,今天晚上就打膀子吧!”
叶香喃喃的道:“我寻思这两天倒春寒,天太冷,想着等暖和暖和再打膀子呢!”
巴音父亲不提自己跟叶五说的玩笑话,只道:“你想的倒好,人家却等不了了,今天上午跟我说了,不到晚上就把鸡给打死了,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啊?跟只鸡过不去。小香啊!你这五叔这不是跟咱家鸡过不去,是跟你过不去啊!哪有这么当长辈的?把你放在什么位置了?”
叶香听了无地自容,叶五是自己的亲叔叔,是娘家人,而且自从叶五搬过来,他家有啥活,巴音只要是看到就过去帮着干,自认为两家走的挺近的,谁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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