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计划的成功,巴尼贝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
而回荡在死亡铁池林之内的,不光有他的笑声,更有他那致命的毒性囊粒。
就像是饥饿的蝗群在扫荡肥沃的稻田一般,这些微小的有毒颗粒仍然在朝四周的空气无声飘浮着,持续扩散着。
要不了多久,整片死亡铁池林就会彻底沦为橙衣小丑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血匠猎人就彻底走到了死局,绝无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橙衣小丑的笑声变得更加猖狂了。
毕竟,不同于盖吉,巴尼贝最享受的,就是这种将情况掌握于鼓掌之间,将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了。
对他来说,这就是无与伦比的快乐,这就是他最为追求的至上快感。
然而,尽管如此......
听着从巴尼贝口中持续放出的刺耳笑声......
面对这仍然还在空气中不停扩散的毒性囊粒......
那道身穿着一席纯黑风衣的猎人身影,却仍然支撑起了他那摇晃的双腿,继而挺直了他那颤动的脊背。
手腕甩动,黑环闪烁。
一把修长的标枪握于手中,再是被利落地插入地面。
带着咬紧的牙关,带着满脸的汗水......
血匠猎人,双手紧抓着这杆标枪,再一次从石地上坚挺地站了起来。
“呼、呼、呼!”
尽管一起身就忍不住大口喘息,尽管面色看上去依旧是那般憔悴,但是在他那对被污黑所蒙蔽的双眸深处,仍然在闪烁着冷静的光芒,仍然在燃烧着斗志的焰火。
凭借着奥灵之力与强大意志的双重镇压,耶尘终究是将侵染自己身心的毒性给暂时压制了下来,为自己的肢体挤压出了更多的力气,从而令自己恢复了一定程度上的行动能力。
“呼......”
在好不容易保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之后,耶尘长呼一口气,紧皱的眉目总算是产生了些许舒缓。
倘若他刚才就那样朝着巴尼贝所在的位置直接冲过去展开近身战,想必在触碰到对方之前,自己的ròu_tǐ就会被密密麻麻的囊粒所彻底沾粘侵蚀,大概率连撤离出来的行为都无法完成。
与之相比,身体在只接触了囊粒群体末端然后立刻后撤的情况,对于耶尘来说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此刻,尽管他的大脑仍然在嗡嗡作响,持续发昏,尽管他的双眼视野仍然被一层漆黑的模糊所遮挡着,但是无论如何,只要还能够动弹,那么他就还没有走到死局。
只要成功率不为零,那么对于耶尘来说,一切始终都会存在逆转的可能。
血匠猎人如今应该做的,就是在这生死一线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发挥出沉着与冷静,进而从这无比黑暗的绝境中,寻找到一丝透光的缝隙......
一道绽放着胜利曙光的缝隙!
而见到奥灵猎人将标枪当做拐杖,气喘吁吁地重新起身之后,死亡铁池林另一端的癫狂小丑则是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
“嚯,我原本还打算再唠嗑一会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够重新站起来了......看起来,你倒是和那个阿曼萝一样不肯轻易服输呀!”
巴尼贝嬉皮笑脸地感慨完,布满了疙瘩的面孔,旋即就被一股兴奋嗜血的色彩所占据。
“不错,不错!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啊!”
“毕竟,越是顽强的人,折磨起来就越有挑战性,越会让我产生成就感啊——!”
“好,耶尘,那咱们就继续用行动说话吧,我这边就先开始啦,嘻哈哈哈——————!”
巴尼贝激动不已地大笑道,与此同时,两只立满了疙瘩的手臂赫然甩动,下一秒,两对被钢丝所栓连的飞斧,就这么将沉寂的氛围粉碎殆尽,一举朝着对侧的耶尘猛掷而去。
嗖嗖——!
感知到自巴尼贝那边发起的动静,耶尘立刻睁大了自己的『灵眼』。
由于那股污黑的存在,他的视野就好似失焦了一般,使得耶尘只能在一片朦胧不堪的世界当中,看见两团模糊的轮廓向自己直飞而来。
看不清巴尼贝飞斧的具体轨迹,耶尘只得遵循着自己的战斗直觉,下意识做出了侧身低头的动作。
而这番在仓促当中完成的回避行为,虽说让耶尘及时避免了被两对钢丝飞斧所直接命中的结果,但是却无法让他全身而退。
在其中一对飞斧与耶尘擦肩而过的时候,栓连在两道斧柄之间的钢丝,就这么利落地划过了耶尘的衣袖。
唰啦!
伴随着一声清响,耶尘的衣袖以及其手腕上的皮肉,就这么被凝聚了奥灵之力的钢丝给狠狠地刮下了数层,似乎是直接割伤了动脉,令得鲜红的血液就此自他的手腕处喷涌而出,就这么溅射在了地板之上。
“呃——!”
感受到自手腕处传来的痛楚,耶尘面目狰狞地痛叫了一声,旋即紧咬下唇,转身便是撤向更后方的石座,将取出的标枪与溅出的血水空留于原地。
“哈哈哈!跑吧跑吧!我会慢慢和你玩的!”
巴尼贝见到耶尘向场地的后方逃窜,随即就再度狂笑起来,而后又从他的小丑手镯内取出了更多的飞斧。
“正好,你不是号称‘血匠’么?今天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能流多少血才会倒——————!”
巴尼贝一边兴奋地喊叫着,一边向前接连跨过几座石台,在与耶尘缩短了不长不短的适当距离以后,便是再一次甩动双臂,投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