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冷眼看着眼前的程颢,程颢同样也瞪着一对儿老眼盯着傅月初,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哦?如此说来,那反倒是老夫的不是了?安陵君这不问自入的本事,当真是让人钦佩啊,当初的龙府,可不就是安陵君带人一路打进去的?想不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安陵君竟然还没有一点长进,当真让老夫失望。”
程家的那些子孙们看着自家老爷子跟傅月初这样对峙,心中别提有多紧张了,生怕稍微一个不小心,傅月初就怒从心起,然后将他们家老爷子给杀了。
这样的事儿,换做别人,不一定能够做得出来,可眼前这人,那就是一个疯子好吧,而且人家的靠山还是当今君上,这样的一个人,又岂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越是想,程家的那些子孙们就越发的小心了起来,生怕稍微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不过他们也太过低估了傅月初的心了,他又怎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揶揄就勃然大怒了的?倘若他当真那般行事,恐怕如今他早就已经背负一身的骂名了好吧。
“老爷子说笑了,傅某今日前来的缘由,想来老爷子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老爷子给傅某一个痛快话,那笔钱,你们程家到底给不给,君上已经将这件事情交给傅某来处理了,身为一个晚辈,傅某也知晓不应该逼程家太过了,还请老爷子给个交代。”
傅月初看着程颢,轻笑着说道,随即又转头环顾四周,看着程家那一伙儿人,眼中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轻佻的笑容。
“对了,此刻傅某是在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跟老爷子商谈,老爷子也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了,不过若老爷子今日给出的结果无法让傅某满意,那说不得傅某今日就要以权压人了,想来那样的结果老爷子应该是不愿意见到的。”
傅月初一边说,一边越过程家一众人,自顾自的进入到了房间里面。
傅月初这样的姿态,自然是将程家给气的不轻,可这会儿他们还能说什么?难道他们现在还能跟傅月初打起来不成?
暂且不管傅月初今日带来的血魂军,单单是傅月初自己的身手,恐怕就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了好吧。
程颢的心里如同明镜一般,其实他比谁都清楚傅月初方才那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将那笔钱给拿出来,这样的话,傅月初自然也就离开了,如若不然,那恐怕傅月初就要动手了。
倘若傅月初没有带着血魂军的将士前来,那今日他绝对不会拿出一个子儿的,可问题是,现在他有办法抗拒吗?
傅月初来的时候带着血魂军,那就意味着今日必须要拿到那笔钱,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
这人的态度都已经如此的明显了,他老爷子还能说什么?
“傅月初,你莫要欺人太甚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晚辈,身为一个晚辈,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你简直就是粗鄙不堪……”
道理嘛,谁都是明白的,可程颢的心里就是无法释怀,凭什么这个宦官在砸了他的府邸之后,还能够如此的颐指气使的?真的以为他程家没人了不成?程颢很愤怒,这会儿也顾不得忌惮傅月初的那些凶名了,他就是想要将自己心头的火气都给发泄出来了。
“哦?这么说来,老爷子是不打算跟傅某和谈了?既然如此,那傅某也不强人所难,毕竟老爷子也是我魏国的栋梁,傅某自然是不能逼老爷子太过了不是?”
傅月初会服软,这是程颢怎么也没有想到的,看到傅月初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服软了,程颢的心中火气才算是稍稍的平息了一点,刚准备再训斥傅月初几句的,傅月初接下来的话便让他的后背生出了一股寒意。
“老爷子身为我魏宫的栋梁,却不思报国,一心只想着你程家,殊不知唇亡齿寒之理?当今天下大势,老爷子难道不清楚?我魏国若想跻身于列国之中,首先就要将国力变得强大,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钱的,老爷子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程颢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被这样的一个小兔崽子给教训了。
“哼,我看你这是老糊涂了是吧?你看看当今的齐国,再看看咱们魏国,如果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陈旧的思想,我魏国又怎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
傅月初这可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们这些老人的头上的,如此明显的推托之词,程颢又怎会听不明白的?这会儿傅月初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魏国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才给引起的了。
“你……竖子尔敢?老夫……老夫今日便先将你这个小兔崽子给砍了,为国除害,留着你这样的一个小兔崽子在,怕是于我魏国而言绝非什么好事儿……来人啊,将老夫的剑拿过来……”
看着自家老爷子如此暴怒的样子,程家人都慌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傅月初不过是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就将自家老爷子给气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想要拦着,可……
“请安陵君恕罪,家父年纪大了,才会如此冲动的,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无奈之下,程家大公子只能站出来了,这会儿老爷子都给气到这给地步了,他若是不站出来的话,难道说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爷子被气坏了身体?或者让自家老爷子将两两家的关系给搞得越发的僵硬?
现在谁不知道,君上到底有多宠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