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儿说的很对,因为只有他最清楚,所谓规则究竟是一件多么强大的事情。
禁剑的守势规则,曾经数次为他挡下很多致命的攻击,如果自己连攻势的规则都能够掌握,那自己剑技的威力将会是一次质的升华。
于是,双目之中充满着无限渴望神色的问道。
“要如何学习?”
看着被勾起兴趣的少年,徐久儿说道。
“随时都可以学,但唯独你不行。”
如同满腔的热情,被少女猛然间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冰凉的水一般,李言溪不禁皱起了眉头问道。
“为什么唯独我不行?我这不是已经进入到内门了么。”
徐久儿摇了摇头,说道。
“是此时的你不行,如果你无法将体内的剑意完全化解,一旦进了剑窟,剑窟之中的剑意就会与你体内老师的剑意产生不可控的反应,从而将你的经脉撕成碎絮。”
听到少女这般说,李言溪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看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得一步步的来啊。”
李言溪失望的模样,让徐久儿觉得有些有趣,收起手中火红的长剑,背着手转身向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到。
“饿了,做饭去。”
这句话不由的更让少年本就失望的身体更低了几分,因为跟徐久儿一起修炼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每一次的战斗,都会伴随着一个千篇一律的彩头。
那就是谁败了,谁负责做饭。
可怜兮兮的李言溪,自一开始,就一次都没有胜过,而更让人抓狂的,则是少女对饭食的挑剔程度。
在他的印象之中,饶是老师那般完美之人,都不曾有过这么多吃饭的规矩与要求。
于是,每当李言溪挎起菜篮子,前往山下芦城采购食材的画面,就成了无数剑阁弟子们最是津津乐道的事情。
就连芦城内的那些菜贩们,每天见到这位身份尊贵的剑阁内门弟子,一脸愁苦的出现在菜摊前时,都不由的想要调侃几番。
因为这个少年全然没有其他的那些修行者一样趾高气昂,更多的只有那份有些可爱的无奈,以及那份如同清澈溪流一般的笑容。
渐渐的少年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平静的生活,虽然偶尔会怀念老师自己一个人是否过的好,想念母亲在辰阳城的日子是否平安,但更多的,去年心底深处的血海,似乎被这种平静洗净了不少。
已尽暮时,李言溪照旧一如往常的来到山下芦城,还是那个破旧却极为干净的酒肆,还是那个曾经与徐久儿一同吃火锅的地方。
掀开门帘,进入酒肆中,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在柜台边昏昏欲睡的明叔,在剑阁的时日,已有将近两年了,自那日徐久儿带着他吃过一次之后,就上了山,其后才明白,很多剑阁的弟子都喜欢在闲暇的时候来此处慰藉一下腹中的馋虫。
而因为徐久儿的原因,自打进入内门之后,他几乎成为了这间酒肆里的常客,所以自然也就跟店家熟络了起来。
进到屋内的李言溪对着昏昏欲睡的明叔行了一礼,明叔看到少年的到来,也是精神一震,笑着回应道。
“来啦李小子。”
李言溪笑着说道。
“恩,明叔,我来拿今天的桂花糕和桃花酿。”
明叔那张看不清楚年岁的脸上挂着的笑意,带着些许意味深长的味道,回答道。
“那丫头怎么没事儿老爱折腾你呢?”
似乎早就习惯了明叔调侃的习惯,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又败了呗。”
“哈哈,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取。”
说着转身走进了屋内,无事的李言溪开始习惯性的打量起这件破旧而干净的酒肆,还是那副许久都不曾改变的画面,只是今日,屋内多了两名酒客。
而那两名酒客似乎像是喝醉了一般,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可他们扶桌而睡的姿势,有些怪异,而这种怪异让李言溪的心头升起了一抹异样的感觉,就像趴在那里的不是两个因为美酒而醉的食客,更像是两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于是少年想要再靠近一些,去看一眼。
越是靠近,就越是疑惑,无法运用天地元气的他,此时跟普通人无异,根本无法感觉到那两人身上的鲜活气息,可他看的见,因为那两人的身体一动不动,甚至是没有一丝一毫呼吸的起伏节奏。
而就在下一刻,明叔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了出来。
“呶,小子,你的东西准备好了,赶紧给那丫头拿上去吧。那两人在你来之前喝的大嘴,脾气又不好,此时好不容易趴下了,你就别打扰他们了。”
听到明叔这般说,李言溪也就不好再靠近观察,原因很简单,因为能够让徐久儿都毫无保留信任的人,自然不会欺骗自己。
于是转身回到柜台之前,接过明叔手中桂花糕与桃花酿,放进自己的菜篮子之中,向着明叔行礼告别,离开了酒肆。
看着少年消失的身影,明叔的目光落在了那两名如同死尸一样趴在桌子上的人身上,由先前的柔和,刹那之间变成了寒冷。
背着手来到桌前,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伸出手在其中一人的颈肩领口轻轻一拨,一个黑色短刀的纹身赫然出现。
于此同时,两人的颈间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直到此时,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间酒肆之内,而那两人的头颅,也没有任何支撑的滚落到桌下!
明叔眯着眼睛看着两具无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