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安拔剑,青山其余的四人同时拔剑。
清亮的剑锋出鞘之声,瞬间淹没了远方战场上人类与妖族的冲杀之声。
没有锋利的剑意出现,让寒夜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此刻眼前的这一幕,很滑稽,很可笑。
五个人同时拔剑居合,却没有任何的剑意出现,只有诡异到极致的安静。
可就像游子安说的那样,他们是青山一脉最骄傲的五把剑。
他们的剑,怎么会这般的平平无奇呢?
下一刻寒夜行的瞳孔猛然紧缩,因为他的眼前出现了一把剑。
那把剑朴实无华,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有一味的锋利。
那抹剑光几乎只在瞬间而且是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瞳孔之前。
那把剑就这般直接刺入了他的瞳孔之中。
普普通通的一把剑,当然不可能真的会洞穿他的头颅。
甚至于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把剑在刚一接触到他的瞳孔时,便崩成了无数的碎片。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因为游子安的剑鞘里,有着很多把剑。
下一刻,漫山遍野的剑出现在了他的身前,他眼前的一切视野之中,都充斥着锋利无双的剑意。
那些剑不是剑意,不是剑气,而是每一道有着冰冷且锋利的躯体。
而毫无意外的,那些剑的唯一目标就是此刻战场之上的他。
狂暴的剑似乎永远不会停歇的不断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没有一把剑能够冲破他的防御,对他造成伤害。
他的身体,单薄的就像洪水之中的一块礁石,顽强的令人可怕,令人心寒。
凄厉的剑鸣之声,在这片纷乱的战场之上成为了唯一的主调。
疯狂的席卷着战场上的一切,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对于寒夜行来说,这些剑,他很熟悉,因为这些剑自云中君把他们铸造出来起,便一直伴随着他。
覆盖着囚帝阵的阵意,在这两百多年来无时无刻的不在冲刷着他的身体。
当感受到这些剑的熟悉感之后,明明那些剑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脸色也变的越来越苍白。
并不是因为这些剑真的伤害到了他的身体,而是曾经长时间处于这些剑的锋刃之下,竟然让他的身体自动的记住了那些他感受过很多年的痛楚。
就像有的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边听着同一首曲子,吃着同一种吃食,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以至于到最后,不管是听到那首早已挺烦的曲子,还是吃到那早已吃腻的吃食,都会同时的响起对应的一方。
随着那些剑的越来越多,他身体上的痛楚也越来越密集与频发,他终于忍受不住了,他在这剑的海洋里怒吼道。
“天威!!!”
磅礴的月光落下,但奇异的事情在这一刻发生,那些原本没有附着着任何气息的剑刃之上,带起了一层淡淡的黑芒,很是巧妙并且无声无息的将那些月光所吞噬。
他的嘴角溢出了一道鲜艳的血,那些剑还是没有伤害到他,是他的身体,习惯性的伤害了自己。
他愤怒到了极点,超凡境之下的攻击几乎已经不能再对他造成直接的伤害,没想到自己从青山破封而出之后的第一次受伤,竟然是来自于自己的习惯。
下一刻,他的瞳孔里也散发出了柔和的月光,那些光将他的瞳孔渲染成了两片月华。
天空之上由他创造的那第二轮明月这一次第一次有了变幻。
那柔和的月光正在渐渐的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血月当空,他对着天空怒吼着。
“月之力,碎星!”
顷刻之间,天空里一片血红之色。
无数拖着绚丽火尾的巨大流星群宛若恶魔一般降世而来!
极北寒域里的雪,早已因为这场世间最绚丽的大战而消失不见了。
当那些拖着巨大火尾的流星落在地面上的时候。
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寒夜行身前一千五百里的北国之域,化为了一片灼热的废墟与地狱。
到处都充斥着赤红的岩浆与可怕的气流。
此刻,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一副宛若地狱般的场景。
那八万多把剑所组成的剑海,已然消失了大半,只有寥寥不过三万余把,还在围绕着他不断的飞舞着。
寒夜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森然的看着远处那些比他更加狼狈的青山弟子们。
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你们真的让我生气了!”
青山五人的模样更为凄惨,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势,就连肖云起的胸前,都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创伤。
先前五人再次齐心御剑,依然没有冲破这个男人的防御,反而对方只用了一招,便直接摧毁了整个北齐的领土。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已经倾尽了自己全部的手段,仍旧没有伤到对方一点。
他们杀不死这个男人。
帝境之上的存在,超凡境,真的强到超出了他们的对力量的一切认知。
肖云起脸色苍白的看了看胸前的伤口,几道黑雷流淌过他的身躯,那些血便止住了,他寒声说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杀不死他。”
游子安则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强忍着识海之中念力透支一空的痛楚,咬牙说道。
“再等等,还有机会……”
肖云起皱眉看向他,说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