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的到来,让寒夜行眼眸之中的赞许之意更胜,连声赞到。
“你不比他差。”
说着话,他伸出了自己那白皙的手掌,就这般毫无防备的迎上了那凌冽到极致的一剑。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寒冷并且凌冽到极致的一剑,竟然被他一只单薄的手掌而阻拦住,仿佛无穷无尽的白色森冷光芒,还在不断的持续着,可却不能撼动那人身影半分。
整片青山之上,大放光芒!
随后寒夜行开始缓缓握紧,只在这一刹那,楚浅雪的剑意,被寒夜行撕成了无数雪白的碎片。
宛若青山之上,下起了一场漫天的风雪。
寒夜行抬头看着那个脸色雪白的女人,却没有从她的眼眸里发现任何的失望以及震惊之色,于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去,原本镶嵌在山壁之中的肖云起不知何时不见了,地面之上已经油尽灯枯的云中君也不见了。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崖坪的边缘,肖云起正单臂将老人报在怀中,脸上不知道是血,还是泪的,在流淌着,并且他在努力的将自己的最精纯的天地元气注入到那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体之中。
看上去是就像是一个不想失去自己年迈父亲的孩子一样无助。
寒夜行了然,原来,这对师兄妹,仅仅只是凭借着一瞬间的攻击,便完成了如此完美的配合,他们的攻击,根本目的就不在于能够击伤自己,他们的目的,一直就是要将地面之上的老人救起。
他沉默的看着楚浅雪落在肖云起的身畔,美眸之中含着眼泪,努力的擦拭这老人已经被黑龙涎染成黑色的脸庞,试图将那抹不详的黑色,从老人的脸颊上抹去。
寒夜行淡淡的说道。
“没用的,你们救不活他的。”
可就在这时,一道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自远方的天空里飘然落在了青山的崖坪之上。
“那你,便为我们的老师,陪葬吧!”
这句话就在寒夜行还没有完全听清楚的同时,一道黑色的线,顷刻之间便到了。
那是游子安的身影。
一袭依旧普通的青钢剑,一双眼眸里一只是摄魂般的红色,一只是正常人般的黑色。
两种不同的味道在他那张脸上不停的切换着,但却有着一种统一的情绪。
那就是无尽的愤怒,以及那滔天的杀意!
漆黑如墨的天幕,连接天地的天幕,在游子安的身影还没有到达青山时,便比游子安更快的到了。
这一次,寒夜行并没有像对肖云起与楚浅雪一样做出赞赏与评价,因为此刻这一剑,也是他不得不去认真面对的一剑。
或许是曾经对于十六夜魔君的那份恐惧,或许是因为此时这一剑已经足够强大到能够伤害他的身体。
他第一次用出了双手,并且轻声道出了这一招的名字。
他双手五指并拢,然后对准了天空即将到来的那一剑,沉声说道。
“月之力,天之光!”
一道柔和且不同于任何天地之力的光芒落下,两道皆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掀起了一场无人可以想象的风暴。
这是黑色与白色的交锋,黑白交、融的气息在青山之上不断的肆虐着。
待力量消散待见,青山的崖坪之上依旧如常,没有破坏任何的一寸地面。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身黑袍的游子安站在青山崖坪的边缘,看了一眼正在用慈祥目光看着他的老师,然后那诡异的双眸,落在了寒夜行的身上。
寒夜行眯着眼睛,看着此刻状态诡异的游子安,沉声说道。
“看来我是高估了白莲,低估了你。”
黑袍游子安淡淡的说道。
“那个女人?不堪一击。”
此刻的白莲,一脸惊异的躺在长安城一处街巷里,一边在不停的急促呼吸着,一边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怎么……怎么可能……”
不知不觉间,说话的声音变的越来越小。
因为从她那丰、满的山峦之下,其余的身体,依然消失不见,平滑整齐的切口处,正在缓缓流淌着颜色妖异的血。
青山之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等待着,却又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寒夜行这位人族历史上最强大的敌人,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般静静的打量着游子安。
良久之后,他说道。
“你响起来了?”
游子安摇了摇头,冷漠的说道。
“我需要响起什么?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你死。”
说着他举起了手中那把青钢剑,滔天的黑色气息,瞬间席卷了整片天空。
躺在怀里的云中君,看着自己周围的三个学生,缓缓的说道。
“可惜了那两个孩子没有来……”
肖云起紧了紧自己唯一的胳膊,似乎是害怕自己怀中老人着凉一般,声音有些颤抖的轻声说道。
“老师放心,那些孩子会来的……”
而异变就在此刻发生了,原本在游子安手中所向无敌的青钢剑,竟然在此刻出现了一道裂痕,然后骤然崩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此刻游子安的力量太过与强大与诡异,导致了他手中的剑终于无法承受他那庞大的力量而崩碎了。
看着眼前这一幕,寒夜行笑了起来,轻声说道。
“看来,你真的不是再是他。”
剑碎了,就意味着此刻的游子安根本无法彻底掌控这股力量,一个无法掌控黑暗之力的游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