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普天同庆的。
卫国的子民们怀着不安,激动,与揣测等极为矛盾的情绪,在庆祝着这位史上最年轻的帝王登上了那至尊之位。
李言溪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个卫国的帝王,而徐久儿,也是理所应当的应该成为卫国的皇后,但很奇怪的两人都是没有提起各自的婚事。
因为肖云起依然重伤目前尚在青山疗伤。
成婚这种事情,即便李言溪是此时的皇帝,也要由肖云起这个娘家人做主。
所以他们很自觉的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往后推延了些许的时日。
而初登帝位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学习,游子安从来都没有教过他到底要如何治理一个接近上亿人口的国家,他不擅长带兵打仗,更不擅长所谓的雄途伟略。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只擅长一件事情,那就是学习。
李言溪从不抵触学习,相反的,他热爱学习。
可给他布置学习任务的不再是游子安,而是宋书。
把如何教会一个帝王治理国家的重担扔给宋书之后,孑然一身的游子安,来到了帝师府。
二十年过去了,帝师府早已破败不堪,再也没有人维护,在风雨的侵袭之下,帝师府那三个传承了近千年的金漆字迹早已剥落,看上去很是凄凉。
当年帝师府里死了二百多口人,鲜血染红了地面,朝廷曾数次想把这处府邸转让出去,可辰阳城中却无一人敢接手,于是便这般的荒废了起来。
游子安沉默的站在帝师府的大门之外,看着石阶上那些已经干涸了二十多年的血迹残留良久,然后轻轻的推开了帝师府的大门。
院内荒草丛生,朱红漆柱上的红漆早已风化,偶有几只胆大的老鼠快速的跑过,不时的侧头打量了一眼,这个眉眼如画的好看男人。
这幅场景游子安早已见怪不怪了,来到早已被推到的石凳旁,有些吃力的将其扶正,也根本没有在意上面积攒着多厚的一层尘土与泥垢,就这般毫无顾忌的做在上面,双手撑着下颚,认真的看着天空之上有些微微黯淡的太阳。
也不知为何,那场决战之后,天空之中的太阳就从未明媚过。
因为没有人看的见,游子安对着天空放出了那一记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皆烬之后,在最遥远的天空之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那道裂痕光凭肉眼就算云中君亲至,都是无法看见的,那道细微的裂痕,正在贪婪的吸收着天空之上不算散发的日光。
但这些是后话,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到的事实,就是不存在的。
即便是此刻抬头望天的游子安,全无半点武力的他,自然也更加看不见。
残破的罚天剑,被游子安收进了皇城的藏宝阁中,在那场战斗之中的废墟中,游子安也找到了被赢宣镶嵌在胸口上的那半段。
至于复活赢战的那一小块碎片,却是不知所踪。
罚天剑固然强大,但全无任何修为的游子安带把绝世之剑,又有何用呢?所以他从未如此的轻松过。
围困住金陵城与正在前线与楚国血战的士兵们,皆已班师回朝,迎接新皇的检阅。
所以在这一年的初冬,这片天地之间罕见的没有任何的战争与死亡发生。
这才有得游子安这般惬意的怀旧时光。
享受着初冬阳光仅存的温暖,抬头看天的游子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此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帝师大人好生雅兴。”
游子安没有正眼,依然懒洋洋的说道。
“你们这些老鼠的雅致也不错。”
那人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帝师大人战力滔天,能够打赢卫帝,实属举世无双,可我等似乎打听到,大人在一个月之前的战斗中,修为近失,此刻,只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
游子安依然淡淡的问道。
“所以呢?”
那人冷声回答到。
“有位贵人,想要大人永远的留在这已经没落的帝师府中。”
听到这里,游子安那好看的眼眸微微睁开,停顿了片刻后说道。
“哦?不知是哪位王爷想不开了,想要在背后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却依然回答着游子安的话,似乎与这位曾经被奉为神话的帝师大人交谈,并且杀死他,是一件很荣幸的事情。
他说道。
“抱歉游先生,贵人的名字在下无法透露,甚至于杀死游先生之后,在下也绝无可能活命。”
游子安微笑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即便此时我修为全无,与普通人无疑,你也很难杀死我。”
那人的声音此刻出现在了游子安的身后,甚至于游子安都能看到微弱日光下他手中那把刀所投射、出的倒影。
那人继续说道。
“游先生说的,是遥远天际飞来的一箭把,实在是对不起了先生,在下的境界着实有些差,所以那位箭神大人也更加不可能看见我。所以先生不必再挣扎了,越挣扎,便会越痛苦。”
游子安笑的更加诡异甚至是灿烂,他轻声说道。
“是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空气之中真的传来了一道羽箭的破空之声,可那羽箭,并没有洞穿天地,或者夹带着无尽的天地元气,一箭将这座破败的帝师府射成碎片。
因为那只是一只普通的羽箭,普通到却又格外不普通的羽箭。
那箭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