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南星的话一说完,周嘉谟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什么叫选一些不知所谓的进来?
什么人叫做不知所谓?
这话说的还是不知所谓。于是周嘉谟就想站出来反驳。
只不过还没等周嘉谟向前走一步,又一个人站出来了,这个人就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余懋衡。
见到余懋衡站出来,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在场的很多人都知道余懋衡其实是陛下的人,因为从最开始他就是站在陛下这边了。所以余懋衡说话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陛下的意思。
不过朱由校却不这么想,因为他根本没有给余懋衡什么暗示,也不想让余懋衡参与到这一次的事情里面来。
朱由校把余懋衡找过来,无非是想提升一下他的地位,让他能够参加朝廷之中的高级会议。
这样的资格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这不但能够赢得在场众人的尊重,同时回去也能够震慑都察院的那些人。
不过现在看到余懋衡准备说话,朱由校倒是挺好奇他要说什么的。
“启禀陛下,臣觉得徐阁老说的有道理。这件事情应该尽快的去做,拖的时间越久,问题越多,礼部的事情就应该归礼部管,没有必要兴师动众。”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礼部尚书沈庭筠是支持徐光启的,除此之外工部尚书赵南星也表态了,加上徐光启本身是户部尚书,六部之中,他已经占据了三部了。
再加上一个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余懋衡,也就是说徐光启已经占据了朝廷一大半的势力。
反观孙承宗这边,支持他的只有吏部尚书周嘉谟,然后就没有了。刑部尚书黄克缵还没有表态。
孙承宗本身是兵部尚书,六部之中,他占了两个部门,最后一个是刑部的黄克缵。
韩爌则是没有立场,六部尚书之中也没有人支持他,算是一个比较惨的内阁首辅。
不过朱由校从这里面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什么时候徐光启这么得人心了?
什么时候徐光启成了要领袖群伦的人了?
倒不是说朱由校觉得徐光启没这个实力,而是属于意识形态上的问题,总感觉世界上有人在捧着徐光启。
朱由校的目光从在场的几个人的脸上扫过。
无论是内阁首辅韩爌,还是孙承宗,甚至是黄克缵,全部都有这个能力,说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做的朱由校都不会吃惊。
不过这件事情要以后再去查。现在不要说自己了,连徐光启都只能吃了一个闷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黄克缵的身上,因为现场是剩下他和韩爌没有表态了。
现在轮也轮到黄克缵表态了,何况他的事情还比较严重,因为他之前提出了荀子的说法。
“回陛下,臣以为孙阁老和徐阁老的说法都不妥。”黄克缵缓缓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黄克缵这是不准备战队吗?还是说他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现在对于黄克缵这样一个人,不但没有人敢小瞧,而且还随时随地都提防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克缵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严肃和认真的思考,绝对不能够有一点点的疏忽。
“那爱卿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说说看。”朱由校笑着说道。
“臣以为此事既不能够只交给礼部来处理,同时也不能够旁征博引的征集很多人。因为如此一来的话,既达不到快速的效率,也会让所有人议论纷纷。”
“所以臣认为朝廷应该遣一重臣成立一个临时的衙门,专门来负责这件事情。这个衙门可以以礼部为主,毕竟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礼部的事情,以礼部为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同时也可以请一些与事情相关的人员,大家相互商议。”
“最重要的是事情可以直接汇报给陛下,这个临时衙门可以不用向任何衙门负责,甚至不用向内阁交代。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但可以解决两方面的烦恼,还能汇聚两方面的优点。臣觉得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完这句话之后,黄克缵便不再开口了。
不过在场的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因为黄克缵等于直接否决了大家的想法。
而且这个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派遣朝廷重臣这一项。
什么样的人是朝廷重臣?
在场的人全都算是。
可事情不是这么说的,礼部尚书的位置都不够格,那就只能是内阁的几个大学士。
因为如果可以派尚书去的话,那就直接让礼部尚书沈庭筠来做就好了,何必再派其他人?
在四位内阁大学士里面,三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徐光启是心学,孙承宗是理学,而这个黄克缵最近表现出来的居然是荀子的门徒,这不得不说有一些诡异。
原本所有人都知道,黄克缵也是理学的门徒。只不过他不结党不赢私,与东林党又没有什么关系,所以痕迹并不明显,但他师承的确是理学。
在这样的情况下,黄克缵居然选择了荀子的学说,不得不说这里面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韩爌的脸上,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表态了。韩爌还是内阁首辅,他的态度在此时此刻就显得至关重要。
连朱由校都觉得确实如此,于是他也看向了韩爌,也想知道韩爌是怎么想的。
这所有人都看着自己,韩爌也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