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凭空造箭。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此时此刻,许多魔修都恨不得找到聂王的尸体疯狂摇摆怒吼。

你是傻的吗?!!!

就为了一个女人你特么的去得罪这么一个怪兽!!!

你得罪就得罪了,自己死去别牵连我们啊。

纪长泽开了口,他没有刻意放大声音,但因为有了灵力,倒是精准清楚的传到了底下每一个魔修的耳中。

“谁也别想走。”

“你们攻打丹东有罪,在东大陆的修士没来之前,都在这里等着。”

魔修们:“……”

他们很想说“等你奶奶老子就是要走你特么咬我啊”。

然而面对着纪长泽身后的漫天箭海,所有魔修都露出了和气好商量的笑容。

好的爸爸,没问题爸爸。

我们坐等您看可以吗?

不行的话我们也能站着等的。

于是等到则临海回去传信,再带着东大陆的各大宗门代表过来时,就看见丹东城下,满地都坐着魔修。

一个个唉声叹气,捂着肚子喊饿,看见他们这些正道修士,眼睛纷纷亮起,就跟看见了救星一样。

宗门代表们:“……这是?”

则临海笑笑:“无事无事,只是这些魔修等的不耐烦了而已。”

等到宗门代表们按照东大陆的规矩,拿出试心石,挨个测罪行,再按照罪行大小轻重来处置。

外面弄得热火朝天,许多小弟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热闹,纷纷跑过去看,敬年思却完全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拉着回来的则临海很担心的小声道:

“师父,长泽真人自从那次丹东城下一战之后就闭门不出,他大仇得报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很不开心啊。”

则临海摸了摸小徒弟的脑壳,叹了口气:“长泽真人这十几年因为聂王东躲西藏,又见证了全宗被灭,结果原因居然只是因为聂王想要救他心爱之人,就算是如今他手刃聂王,又杀了那些参与灭万朝宗的魔修,万朝宗也回不来了。”

“这便是生离死别之苦了,你还小,不懂。”

敬年思果然听得懵懵懂懂:“可我不明白,师父,真人不是散去了身上灵力吗?为何他突然又能杀了聂王,既然如今能杀,之前十几年又为什么要躲藏呢?”

则临海也不明白。

之前因为投降的魔修太多,放走吧,怕他们再搞事,不放走吧,丹东城的百姓又害怕。

只能辛苦则临海跑一趟,回宗门搬来东大陆的人处置这些魔修了。

当时到处都乱糟糟的,他都没来得及问纪长泽。

当然,他隐约猜到了一点,毕竟万朝宗的功法是类似于拿一个东西去换一个东西的。

既然纪长泽能用自己的眼睛换来敬年思的健康,那是不是说明,他用了什么东西,换取了能杀死聂王的能力呢?

则临海安抚了敬年思,带着她去了纪长泽住着的屋外。

“好了,知道你担心长泽真人,安静在这等着,我去和他谈。”

见敬年思乖乖点头了,他敲敲门:“真人,是我,我从东大陆回来了。”

里面的医修轻声道:“进来吧。”

则临海进了屋,先观察了一下纪长泽,发现他面色红润,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身上的灵力充沛,这才松了口气。

等到他问出问题,蒙眼医修微微转身,声音依旧淡淡;“当日我被追杀,却感受到了我的护体灵力有波动。”

则临海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你的护体灵力是在你夫人身上?”

纪长泽点点头:“我当日就知晓夫人命数会断在那一天,本来是准备带她回宗门,到时有师父师兄护持,我也能送夫人下修罗道,让她平安投生,只是没想到宗门之变打乱了计划,当时我身后有魔修追兵,自身也负伤,根本不敢前往夫人所在之地,生怕为夫人家人惹来杀身之祸。”

“我不能传信,也不能用灵力,思来想去,只能控制着我的护体灵力护住夫人灵体,让她暂时留存世间,我当时被魔修追杀,一直在想反击之法,稀里糊涂的自创了一个简易功法,因与净医修一脉,使用方式与净医修也有些相似。”

则临海问:“什么功法?”

纪长泽:“以全身灵力为赌注,在我需要的时刻,换取短期的力量。”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眼睛上蒙着的白布,声音依旧淡淡:“我当时急着回去救夫人,便用了这个功法。”

则临海:“你失败了。”

“是。”白衣医修承认:“我当时修为不高,即使用了全身灵力也根本不足以抵抗那些魔修,反而差点将他们带到岳丈家中,之后即使我拼命甩开魔修,一身灵力也都散尽了。”

“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只要我灵力散去,那些始终追在我身后的魔修就发现不了我,但我要救夫人,还要复仇,于是我每天如一日的修行,每修行出一丝灵力便将之散去,重复了十几年。”

则临海瞳孔紧缩。

散去灵力本就痛苦,纪长泽还每次一修炼出来就要散一次,那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感受着这样的痛楚。

而那个时候,他还不到二十岁。

门外有敬年思震惊之下不小心撞到门的声音,则临海连忙起身要去呵斥她退下,纪长泽却摇摇头:“不必,如今聂王已死,我这点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能说的了。”

“我一直在对你说,我有保命手段,这些被我散去的灵力便是我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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