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来的,计算机专业出身,做事很踏实。”主任说。
“她有女朋友么?”范东生问。
“长这么帅肯定有了,不过没听他提过,秦钟晚上七点的班,这会儿不在。”
“好的,谢了。”范东生点点头。
晚上七点,范东生再次来到酒店,这回他有备而来,先和安保部打了招呼,然后约谈秦钟。
秦钟二十五六岁,一米八身高,长相英俊儒雅,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类型,面对刑警他有些紧张,这也是正常的反应,如果高度淡定那才叫奇怪。
“你以前在淮江银行工作过?”范东生问了一句,秦钟的汗就下来了,开始舔嘴唇。
“校招进去的,在科技部门负责系统开发,挺对口的,怎么不干了?”范东生接着问。
“干得不开心就不干了呗。”秦钟回答道。
“银行可比酒店强多了,在这儿你一个月才能拿多少?”范东生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你有个女朋友叫苏琼,是不是?”
秦钟脸色阴晴不定,不置可否。
“撂吧,哥们,算你自首。”范东生拿出烟来,点上两支,递给秦钟一支,后者拒绝了:“谢谢,酒店是无烟区。”
“你离开银行,是因为2016年初的行尾牙宴,你因为不能喝酒,被韦金沪当场逼着喝了半斤白酒,胃出血不说,还挨了耳光,你愤而辞职,但是让你动了杀机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你的女朋友被韦金沪霸占了。”范东生盯着秦钟的眼睛说,“我看过苏琼在行里举办的新年晚会上的舞蹈表演,笑的真甜。”
秦钟汗如雨下:“你别诽谤我,你没有证据。”
范东生说:“证据被你抹掉了,只要我愿意找,还怕找不到么,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除非你把硬盘砸了丢进江里找不到,你是搞技术的,你比我懂,对不对?”
秦钟干脆沉默了。
“你现在不说,换个地方说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范东生说,“我给你一晚上考虑时间,想通了,给我打电话。”说着将一张卡片放在秦钟面前,扬长而去。
范东生没直接抓秦钟,一来他确实没证据,只有合理的怀疑,二来这案子已经移交,他私下里办不合规,但他还是利用私人时间试了一下,和秦钟谈完,他又去找了苏琼。
苏琼的家在一个稍显破旧的小区,住二楼,楼道里摆着正在充电的电动车,当范东生敲响门的时候,家里刚吃完饭正在刷碗,苏琼本人来开的门,范东生越过她的肩膀,看到狭窄的客厅里有个坐轮椅的中年男人。
“你找谁?”苏琼问道。
“警察。”范东生亮了一下证件。
轮椅上的男人说话了:“小琼,谁啊?”
苏琼手扶着防盗门,头也不回:“派出所的,查暂住人口。”
“是张警官么,进来坐。”男人说。
苏琼松开了手,范东生走了进去,苏家面积不大,七八十平米的样子,陈设老旧,墙上居然还挂着很多奖状,想必是苏琼学生时代的留念,那男人两鬓花白,双腿瘫痪,让范东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大叔,身体怎么样啊,我新来的,小范,实习生,刚从警校毕业。”范东生换了一副态度,和老人唠了几句就告辞了,苏琼送他到门口,就听范东生低声说:“我在楼下等你。”
苏琼点点头,回来继续刷碗,擦桌子,干完活儿对父亲说出去有点事,然后下楼,范东生正在抽第三支烟。
两人就像情侣一样并肩漫步到小区花园,孩子在旁边玩耍,月光很柔和,苏琼很美,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窈窕白皙,我见犹怜,范东生看过她的档案,从小就是三好学生,名牌大学毕业,淮江银行优秀员工,第一年干前台,第二年就调到中台搞管理了,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但没有利用自己的外形优势走捷径。
“我刚去找过秦钟,现在该你了,说吧,我争取帮你们从宽处理。”范东生说。
苏琼无声的哭了,眼泪如珍珠般滑落,范东生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谢谢,我没什么好说的。”苏琼吸了一下鼻子,努力保持正常。
范东生难得好脾气,他知道这俩是杀人犯,但杀的是韦金沪,他就恨不起来。
“你不说,我说,我有个哥哥,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人,对方对付不了他,就通过韦金沪来搞我,在我毕业前夕阴谋设计了一把,搞得我没拿到毕业证,到手的编制也飞了,只能当个协警……”
苏琼渐渐平静下来,说道:“韦金沪已经死了,本来我不打算再去想这件事的,但是现在不得不说了,韦金沪是个魔鬼,他想让我当他的小三,我不同意,因为我不想出卖自己,这反而激怒了他,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把我……这个畜生还拍了视频威胁我,说报警就让我身败名裂,还要派人把视频放给我爸爸看……”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范东生静静等着她。
“后来我离职了,但我发现根本找不到工作,韦金沪手眼通天,还是个偏执狂和虐待狂,他觉得自己是皇帝,所有人都得听他的,不听就得死,他派人跟踪我,试图绑架我,我报警,没有用,我想过死,自杀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