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对李柃的道途有所了解,也对其有所期许,如今就是要落在实处,真正令得其为自己所用。
“听调不听宣呀……这个倒是符合我之前所想,不过天庭治下,好像是要有各路山神土地执掌尘世,这个又如何算起?”李柃问道。
赤云子道:“当然是天庭任命。”
李柃笑了笑,道:“可我听闻,就算是玄洲那边,也是民心所向,朝廷封敕,才能得以成就香火神灵。
若我积香宗为仙门,想要比玄洲更进一步,拥有自行封神和裁撤的权柄,天庭不得过问。
至于那些神灵的职责,自有本宗督导,同样是听调不听宣。”
赤云子,青羽真人和应玄真人闻言,不免对视几眼,颇为诧异。
“自行封神,天庭不得过问?还有那些神灵也听调不听宣,这和另立小天庭有何区别?”
李柃道:“天庭势大,若不答应这些条件,本宗很没有安全感呀。”
赤云子等人都快被他逗笑了。
若真天庭势大,没有安全感,那他不应该瑟瑟发抖,伏请听命吗,怎么还有胆子要这要那的讲条件?
“你还有什么要求,干脆一并讲出来算了。”赤云子倒也不和李柃一般见识,只是道,“之前我也说了,可以畅所欲言,但是敲定之后,就不宜再轻易改动。”
李柃道:“好,那就请恕晚辈直言了。
若能有幸加入天庭治下,成为仙门正道的一份子,我积香宗必定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尽好自身道途的本分,但掌控势力范围之内,一切修士,神灵听调不听宣,皆为本宗法统所制。
除此之外,我等将会在四海之内扩张,届时会把更多疆土纳入掌控范围之内,但凡有得,皆以同等条件治之。
至于我对天庭和其他仙门的期许,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公平视之即可。
其他仙门应有的权益与好处,我积香宗照常获得,其他仙门应尽的义务,我积香宗也将一并承担……”
这一番密谈下来,时间就差不多到了中午,李柃暂把三位元婴高人安排在此间坊市下榻。
三人不置可否,直到私下里相商,才忍不住相视苦笑。
清羽真人忍不住道:“这个李柃实在太不懂事了,明明是玄辛峰一脉的外戚,与天庭的灵灮天君大有渊源,却还提这么些条件。
他那是没有什么要求吗,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应玄真人也道:“口口声声说什么只求公平,却又触及天庭封神之权柄,简直不可理喻!
我从来未闻有仙门自行封神的,此乃道天地人之枢纽,也是天庭监察人间,统摄香火,气运的根基,哪有连基层神灵都叫他自行任命的?”
赤云子摇头一叹,道:“我看他不是不懂,而是太懂了!
这分明就是以进为退,想要通过这般条件逼迫天庭让步,亦或拖延加入天庭的时间。”
两人闻言微异:“这怎么说?”
赤云子道:“眼下天庭什么情况,外人不清楚,难道二位也不清楚吗?”
应玄真人迟疑道:“眼下的天庭……的确方兴未艾!”
赤云子道:“何止方兴未艾,简直就是草创,至今仍然只有寥寥十余天君,百十星官,天将!
这放在地面上,就是十余元婴,百十结丹的水准,对普通宗门而言,是绰绰有余了,但对统摄诸天,掌御各界的天庭而言,简直寒酸得可怜啊!
此前至今,其实一直都是靠着那位个人实力在撑着,即便是祂,也只能维持天威不倒,但却无力于经营与发展……”
应玄真人道:“所以,眼下天庭正是用神之际,千金市骨亦不为过!”
赤云子道:“不错,那李柃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想要谋求更大的自主之权。”
清羽真人道:“眼下天庭面临诸多困局,处境并不太妙,魔道邪修也频繁在各方生事,说不定真得作出一番让步,但封神是天庭底线,不可能把这种权力也让渡的,更何况,神灵真名悉数录在仙箓之内,也无从分权。”
赤云子道:“这就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了,如若真要招揽他的话,说不定得退让些许,用其他方面的特权进行换取!
哼,都是此子太过狡猾,竟然窥破天庭底线,学那些草莽势力待价而沽!”
他这句话大有深意,明面上是怪怨李柃太过“狡猾”,但实际上……不言而喻。
若非天上有人,透露一些机密下去,他李柃便是再狡猾,难道真的能掐会算不成?
天庭乃是天道的具现,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断之?
清羽真人和应玄真人听了,一时无言。
人家赤云子乃是天云七子之首,可以随便说这些,但他们可不太好搭话。
赤云子又道:“想也是天帝未出,声名不振,各路巨擘大能只知强者为尊,对待天君,星官之流尚还知道敬重,那些个基层神仙,简直被视如草芥!
我曾听闻,那些山神土地派驻下去,居然居无定所,食不果腹,一些地面上的大妖王,大豪强之流甚至刻意欺凌,以逞威风!
贪财好面的,也常借机索贿,若有山神土地没得财物相送,免不得破山伐庙,更有甚者,剥衣示众,搞得叫人不忍卒视!”
清羽真人娥眉微蹙,道:“这事我也曾经有所耳闻,聚窟洲那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