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柃心忧,九公主依偎在怀,小意温存,柔情蜜意简直能把人都酥化:“好驸马,你纠结个什么劲?莫说打赢了可以得益,就算打输了,甚至玄辛灭国了,大不了搬去外国当寓公,或者向渚元国纳贡称臣,日子照样过。”
李柃听闻此言,颇感苦笑不得,连九公主这样的人儿都不把军国大事放在眼里,自己又能多说什么?
但他仍在路上想到几处能够出力的地方,一回府就在内苑后堂召来大管家徐公公:“账上可还有余财?接下来怕是要打仗了,你提前置办一批粮食,衣物,药材,做好赈灾济民的准备。”
战乱一起,生民流离失所,耕作也要受影响,一定程度的粮荒是不可避免的。
仙师定下的大局他无法干涉,好歹救些凡民性命。
徐公公听闻此事,有些诧异,但驸马爷要做善事,也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做就是了。
一番吩咐下来,李柃问道:“略算一下,这些大概要花多少钱。”
徐公公禀道:“赈济规模有大有小,大头还是得靠朝廷,府里出个三五千两银子比较合适。”
李柃微愕,不是太贵,而是意外的便宜:“造把不入流的飞剑来玩都要两三百两黄金,买个绝色美姬,宝马名驹也差不多如此,这赈济灾民竟然也只用这么点?”
九公主道:“现在粮价还没有涨,我们家又自有庄园,左右不过费点儿陈粮而已,奴才们闲着也是闲着,同样可以发动起来办事,若不是夫君还要顾着难民住所,又要买什么药材,怕是不用花钱都可以。”
徐公公亦道:“是哩,驸马爷,别家施粥有个清水汤汤都可以说良心了,您还嘱办衣物,药材,真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人,百姓必定感恩戴德。”
九公主冷哼一声,却是道:“怕是底下那些奴才们也得过年般欢喜吧,又有上下其手的机会了,水至清无鱼,其他我不管那么多,但这次你这个大管家得盯紧了,府里不在乎些许银子的出入,可别丢了驸马的面子。”
徐公公忙道:“奴婢晓得轻重,驸马爷和公主尽管放心。”
李柃笑叹,挥退徐公公,索性不再去想那么多事,转而看起桌上飞剑,眼中如有湛然精芒。
他打造这口飞剑,原本只是用来玩玩,满足多年夙愿而已。
但此时此刻,他迫切想要真正驾驭此物的愿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九公主见无事,就打算先回房了,李柃却叫住她,道:“先不忙,请公主再施法诀,让我见识见识仙家手段。”
九公主道:“不过费些精神而已,何必说请?但夫君这样痴迷仙家事物,还真叫人担忧啊。”
李柃哄她道:“好公主,就当我吃饱了撑的,看个稀奇还不成么?”
九公主嗔道:“那我岂不成街头卖艺的了?”
李柃笑嘻嘻道:“公主快快耍来。”
九公主无奈伸手,光芒闪动,金澄澄的事物自腰间剑囊而现。
这是她的精金飞剑,同样尺许来长,两头皆刃,形如梭子,乃是金梭剑的形制。
但和李柃刚刚所得金梭剑不同的是,它入了流品,乃是真正的下品法器,也略重一些,达到十二斤八两。
飞剑无柄,绝非为了给凡夫俗子使用而设计,但在九公主神念驱御之下如臂使指,凭空舞动,轻若无物,端的是犀利。
九公主耍了一阵飞剑,把它送向远处,约莫十来丈就停了下来。
李柃若有所思道:“炼气前期,果真神识外放十丈左右么?公主再试试用念头搬庭中那石墩子。”
九公主只得收回飞剑,伸手虚抓,门口庭院中足有百斤的石墩一下被抓起数尺,如有无形力士凭空搬运。
李柃道:“公主可还有余力?”
九公主道:“差不多了,便是念头再分,也只剩下三十来斤力量,勉强使使飞剑而已。”
李柃道:“炼气前期百余斤搬运力,中期二百余,后期三百余,果真如此。”
九公主放下石墩,道:“这些东西各宗各派早有计量,终归都差不离,但像凡人气力,或因天赋异禀,或因时常锻炼,个体之间差个几百来斤,几十丈范围都不稀奇,等到筑基之后,炼出法力,更有接引天地元气之能,岂止摄物手段?”
“可见,借法才是正途,靠蛮力不免贻笑大方,筑基之上都不会再细分这些的。”
李柃暗自点头:“确实。”
他以前也亲眼看过炼气修士出手,前段时日又见证了邋遢道人杀马脸道人和霍掌柜等人,印象正深刻。
说实话,炼气前期百来斤神念力量还没有凡人体力强大,但无需像凡人那样依赖肌肉和骨骼来发动,掌控的距离也大大超出,这就是巧妙。
一名炼气前期修士完全可以轻松对付大批凡人,只是肉身弱点仍在,要怕刀剑飞矢。
晋升中期,乃至后期之后,念力增长且不提,操运距离和分化能力都跟着提升,那就已经不是封建王朝的组织力量所能对付的了。
就算换在现代,骤然调度千百人来战一人也要受展开场地的限制,总不能千百人都挤在同一条走廊伏击修士吧?
正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用之于操持精金所铸飞剑,掌控水火,煞气,便是神通法术,凡人更加莫能相抗。
远的不提,单只九公主驾驭飞剑的本领就胜过浸淫此道数十年的任何凡人宗师,因为凡人宗师纵然把剑术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