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并非弱小者,就不是那么好下手了。
除非是那种利令智昏,死不悔改之人,没有几个能顶着巨大压力干下去。
简丰浩自负实力非凡,绝非寻常结丹修士可比,但遇着这样的对手,心里也得犯怵。
当然,这并非是怕了李柃,而是不值得……
自己还有大好的前程,多年的性命,为什么要去争夺这种东西?又不是那种证道机缘,唯一道果……
“可若我们就此罢手,林长老不是白死了吗?”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道友怎么会白死,他的遭遇,不正提醒我们要三思而后行吗?”简丰浩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
“说得也是啊,真是想不到,这李柃不显山不露水的,上来就是如此狠手。”
“若他方才是对我们出手,除了简长老之外,我们任何一个都死定了。”
有人道:“如此杀招必定不可连续施展,我们不妨再试探一二。”
旁人讽刺道:“有理,还请道友先上!”
也有人起哄道:“对,道友请!”
那人尴尬不已:“啊,这……我只是提议而已……”
“好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简某不奉陪了。”简丰浩根本懒得看说话那人的丑态。
突然,有人提醒道:“不对呀,简长老,我们好像还有人在他们手里,韩长老他……”
简丰浩面无表情,内心却惊了一下:“差点忘了!”
不是他健忘,实在是身出同宗,也不见得就要放在心上。
韩友明落在敌人手里,又不是自己弟子落在敌人手里,关自己屁事?
但既然有人提醒了,他也不可能再装聋作哑,只能询问道:“李道友,我宗长老韩友明可还活着?”
李柃正等着他问:“当然活着。”
当下一招手,便让人押着套着法器枷锁,禁了法力的韩友明过来。
简丰浩一看,心中就有数了,当下道:“若你愿意放了我们韩长老,我等便就此退去,绝不再扰。”
李柃道:“一言为定!”
片刻之后,李柃放还韩友明,简丰浩果然信守承诺,立刻转身就走。
天剑宗人一看,顿时纷纷跟随,也带上各自人马退了出去。
剩下四名羲武宗长老当中,只有两名是羲武宗的嫡系,另外两人为供奉长老,着实没有什么为宗门死战到底的意愿,也催促道:“金长老,早作决断,否则就来不及了。”
剩下之人为首者叫做金河,乃是林溪之下,羲武宗来此修士当中的最强者。
如今担子落在肩上,他立刻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
有人传音道:“天剑宗不可靠,竟然在此紧要时刻退去,我们莫长老都还生死不知呢!”
说话之人叫做朱鹤,听起来挂念同样落在李柃等人手里的莫宗英,实际上狡猾之极。
因为他自己不问李柃,偏要让金河去问李柃,就是要让金河去出这个头。
金河只能厚着脸皮道:“李道友,我宗莫长老……可否用贵方筑基以及常长老真丹交换?”
他说到此处,传音入密,对李柃说了些什么。
李柃听到,神色微变,但却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金河暗松了一口气,拱了拱手,道:“谢了。”
这下他对宗内也有交代了。
不过因为尸首和那名透露府内情况的叛徒都在外面,他们暂时也只能兑现常蒿的真丹。
有人从一口葫芦法宝之中将常蒿的真丹放了出来,但见其已然神色暗淡,如同一团肉块,没有生命气息了。
金河等人没敢细看对面众人神色,带上莫宗英,就匆匆离开。
眼下简丰浩不在,他们还真有点儿心慌。
……
就在众人相继离开,返回到外面世界的一刻,简丰浩似乎心有所动,猛的剧震了一下,暗道:“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看四周,忽的问身边一人:“你们方才也算和那李柃打过交道了,觉得此子如何?”
被他问及的是宗内一名剑修长老,平素为人高傲,性情孤僻,不是什么好相处的角色,但听到这话,却是说道:“仙姿不凡,堪称天人也!其人风采实为某生平之仅见,若非是在这情境相遇,换成其他场合,说不得要结交一番。”
旁人听到,也不由得深以为然:“如此气度者,实在世间罕有。”
更有人道:“此人说话娓娓道来,阐述道理鞭辟入里,叫人折服,态度也不卑不亢,即便处在敌对状态,都能叫人如沐春风,实在是难得的人物呀!”
无论筑基,还是结丹,天剑宗的众人都对李柃称赞有加,绝对超出了陌生修士应有的评价。
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之辈了,无论什么英才,俊杰,都应有所见识,但是能够叫人众口一词交口称赞者,还真是世所罕见。
不过这世间总会有人天生亲和力过人,无论敌友,尽皆折服,叫人莫名其妙的生出好感。
李柃大概就是这种人,难怪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造就如此基业。
简丰浩目光闪了闪,瞳中略现几分凝重之色,但却没有在言语之中表露出来,反而点了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与之交谈,如沐春风啊。”
……
“师尊!”
“李长老!”
敌人离开之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惊喜莫名的看着他。
修老不禁折服道:“李长老真是能言善辩啊,一番道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