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你快醒来,你不要死……”
“呜呜呜呜……”
小渔村,木屋中,罗经纬四个兄弟姐妹悲伤大哭,在他们面前,卧床多时的娘亲已经撒手人寰。
“唉,这是断枯草,食之大寒啊,但是它和药方中的沥脊根看起来很像,会不会是搞错了?”
对罗经纬一家多有照料的药园管事是同村人,闻讯赶过来帮忙,结果认出了罗经纬兄弟带回来的药草。
“洪叔,这是港口金管事给我们的!”哥哥想起昨天的经历,告诉药园管事。
药园管事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那应该就是搞错了,那边不是药店,而是商会的货栈,东西太多太杂了。”
“是他害死了我们娘亲,我找他理论去。”
哥哥大怒,起身就想往外去。
罗经纬劝阻道:“不要冲动,我们就这么去,他肯定不承认,再说了,金管事有仙师亲戚,就算证据确凿,我们也奈何不了他的。”
“不错,你们奈何不了他的。”药园管事道。
“娘,你怎么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时,几人的大哥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嚎嚎大哭。
“上个月不是还说能下地的吗?怎么一转眼工夫就这样了?”
二哥道:“大哥,是金管事那边给我们抓错了药。”
罗经纬闻言,不由得暗叹了一声,想要阻止已不能够。
果然,大哥听到,顿时暴怒如雷。
“是金家商行的金管事吗?我找他理论去!”
几个弟弟妹妹们来不及阻拦,就见大哥冲了出去。
“大郎他脾气暴躁,只怕要惹祸,我去把他追回来。”药园管事对几兄弟说道。
“我也一起去。”罗经纬站了起来,说道。
两人于是往外追去,但一老一少脚力都远远不及罗大郎,路上竟然丝毫不见踪影,直至小半个时辰后,赶到金家商行那边,才见好些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大哥!”
罗经纬一眼就看到了被家丁打翻在地的大哥,慌忙冲上前去。
“罗大郎,你是鱼油蒙了心肝,竟然敢跑到我们这里来闹事!”
“再不走,老子直接把你砍了!”
两名身穿劲装的家丁把腰间长刀抽出了小半,恶狠狠的威吓道。
金管事站在台阶上,一脸漠然道:“都散了吧,没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哎哟……”
罗大郎被扶起,痛苦的叫了声,这才发现自己脚都崴了,只好在罗经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回走去。
罗经纬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但却没有想到,一名衣裳华丽的年轻男子突然站出,腰间剑囊金芒闪现,直接把大哥刺个对穿。
“三叔,你也真是的,跟这种胡搅蛮缠的贱民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以后再敢来找麻烦,直接杀了就是。”
路人惊恐退后,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尺长飞剑骇然不已。
“飞……飞剑!”
“这是仙师!”
“金家的大公子成为了修士,去给商会押船走镖……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想起来了,他每隔一段时日都有休沐。”
亲眼目睹自己大哥被眼前之人杀死,罗经纬不由得悲痛大喊:“大哥!”
那人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又来一个?”
“大公子,这是罗家的老六,刚才那个人的弟弟……”
“既然是亲人,那就陪他上路吧。”
年轻男子手一摆,飞剑再刺。
罗经纬难以置信的捂着伤口,倒在了血泊中。
药园管事大骇道:“你……你怎么滥杀无辜?”
“哦?你是方家药园的人?”
这回年轻男子终于没有再杀了,因为他认出了药园管事身上的服饰,笑着对他道:“我怎么就滥杀无辜了?这人胡搅蛮缠,硬说是我三叔害死了他亲娘,不给他点儿教训,以后谁都学着来讹怎么办?”
药园管事道:“那他呢,你为何连他也杀?”
“我高兴,你管得着?”年轻男子哂然一笑,都懒得跟他解释。
药园管事语结,一时竟无言以对。
没有人注意到,罗经纬身上伤口中,一缕精血沿着衣裳流下,沾上了青蚨钱,因果交缠,气运牵引,冥冥之中,无边劫力扩散出去。
金家货栈内,搬运着一口大箱子的两人跌跤,倾倒好些灵材入水。
又有人不慎撞破瓷器,惹来几声惊呼。
阴差阳错的连环干扰之下,前边的金管事和年轻男子都被引了过去。
药园管事连忙上前查看罗经纬的情况,结果意外发现,他还有气。
……
“此子生具灵根,卓尔不凡,这么多年以来,竟然被埋没了!”
方家药园中,药园管事请来供奉帮忙救治罗经纬,结果一摸其脉象,测出根骨,顿时惊讶不已。
这竟然是个天生五行,灵根俱全之人,完全有望修炼上进。
“这孩子也是可怜,安供奉,你就救救他吧。”
“唉,老方,你这是盯上了我珍藏多年的血灵芝呀。”
话虽如此,安供奉还是大方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灵药,给罗经纬用上。
罗经纬又活了过来,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家要遭如此的厄运,为何那个年轻修士竟然可以毫无忌惮的肆意杀人。
安供奉得知罗经纬疑惑,不由哂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看他们害死你娘,杀了你哥,要担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