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柃笑道:“他们虽强,但却毕竟不是这里的地头蛇,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我等占优啊。”
尚长老笑不出来,满怀忧色道:“你说的内情很难对外解释,即便以谣言的形式传播,也不知有多少人将信将疑。
而且我担心,若你不在,不知多少人会打香市主意,趁机上下其手。”
李柃道:“那不正好分清敌我虚实,看清多少人为人奸走狗,多少人心向我北海同仁吗,我的弟子们也已经成长起来,足够独当一面的,待我结丹归来,再算总账!”
尚长老闻言,不禁摇头苦笑。
年轻真好啊。
“罢了,这件事情我会尽快上禀总会,请掌宝使们裁断。”
李柃沉吟道:“掌宝使们可靠吗?”
他是真的被这商会闹怕了,一个比一个还糟糕。
尚长老当然知道他顾虑什么,安慰道:“你大可以放心,其他诸人都有可能心向妖皇,残害同仁,三大掌宝使绝对不会,因为他们的立道根基在于信诺,对商业秩序的维护也比任何人都积极,这次是因太上长老之间互有争斗,一时不察而已,但只要摆上台面,定当拨乱反正。”
李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希望当真如此吧。”
等到李柃离开之后,尚玉仙忍不住问道:“老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尚长老摇了摇头,果然没有告诉她。
……
“北海之人在跟我们玩阳奉阴违,果然已经和那李柃串通一气!”
“什么,他们当真敢这么做?”
“总会并非仇长老一家独大,他们背后也有三大掌宝使撑腰,甚至因能赚钱,远比我们受器重,为何不敢?”
行馆之中,两名特使面色阴沉,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转变成为如今的局面。
这个李柃实在太难缠了,各种层面都如此。
按理说来,并不应该呀,区区一个筑基小辈,哪来的那么大能量?
成雄沉默许久,道:“眼下对我们有利的是,那个李柃不打自招,已经暴露出自己和那神秘人物有关的事实,我们想要找出真凶,从他着手果然没错!
不利的是,击杀巴山君之女原本就是正确之举,摆在明面上挑不出任何错处,即便我们想要借海盗之力来对付他和积香宗,也得掂量后果……
说不定,还会有促狭之人强迫我们上前线,和血鲨王自相残杀,除非摆明车马反出商会……”
但此言一出,两人相顾,也不由得无言苦笑。
如若他们当真是无拘无束的散修,谁的面子都不用卖,谁的命令都不用听,又何必为了前程好处讨好巴山君,搞这么一出追查真凶的戏码?
这根本就是个无解的死结。
如今微妙之处就在于,他们原本不需要证据,也不用问情由,直接就可以将其拿下,秘密带走的。
但是李柃望风开溜,看起来像是不打自招,反而赢得了规则的保护。
连人都找不到,说什么也是白瞎。
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对积香宗动手,因为各方目光已经聚焦过来,北海修仙界开始传扬起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他们只要敢动手,同样坐实传言,不打自招。
又过去几日,成雄接到传讯,面色大变:“总会那边召我等回去,说是要撤换特使!”
“这件事情办砸了。”阴素君恨恨说道。
成雄并不甘心:“你先回去复命,我潜隐下来,继续寻找,必要的时候,甚至可用那件秘宝直接锁定其行踪!
如今这样其实也好,只要我等能够将其带走,那便是别人心知肚明也无可奈何!”
按规矩行事,有按规矩行事的玩法。
掀桌子后也有掀桌子的玩法。
他这是决定在被调走之前赌上一把,挽回局势了。
……
小榄岛上,李柃匆匆和妻子汇合,彼此先报个平安。
慕青丝问及闹成这般的缘由,李柃不禁也沉默了。
良久才暗叹一声,无奈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只是怀疑就敢如此行事,只能行此下策了。”
“不过这样正好,也算断绝了我一切旁余杂念,如今主要矛盾并非在于别人是否掌握了实质的证据,而是我没有结丹,看起来最容易拿捏。”
不过李柃也有得意之处,他有自信,对方终究还是被自己预设的手段迷惑住了,当真以为是那神秘高人杀了血狮子。
这件事情不会连累林逖前辈,不会牵扯无辜,也算将影响缩减至最小。
而且抛出了这个诱饵之后,反而能够寻来一个机会,帮助自己宰杀白鲸,祭炼血丹!
说不定,自己结丹晋升的机缘都要应在此处!
他让慕青丝来到此间事先布置,紧接着又自己赶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筹谋。
成雄万万没有想到,他所能倚仗的寻找之法早已经被李柃从高阶层面算计,甚至不像过往那般粗暴直接的抹除痕迹,而是用移花接木另行安排。
李柃实力不如人,但却运用自己所有的谋略和算计,把神魂出窍的天赋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又过了几天,转辗多处,成雄终于注意到了小榄岛的存在。
他不知有计,急匆匆的前往,就落入彀中。
这位结丹修士也称得上是艺高人胆大的典范了,见状丝毫不惊,反而无比冷静的寻找李柃的踪迹。
哪怕那位斩杀血狮子的高人真的在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