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华到此一游,吾此番归去,必能顺利结丹!”
时间……东华历一零零三五四年!
“东华历?这似乎是生洲的历法,换算过去,大概是百万年前!
这是百万年前修士的留字!”
看到这个,李柃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你要是写这些,我可就不困了啊。
下潜的过程漫长无聊,相信那位前辈也是在此憋足了一口劲,找点事情来做。
李柃运用识地神通感应了一下,发现大概有一千二百丈的模样,此间的石壁上,生长着一片片形似海藻的叶片,又似水母伞盖,透明而通彻。
“这不是游记里面记载的净水叶吗?只有在极其纯净的水域,以天地元气豢养才能生长……
不过也对,汙渊洞中污垢不存,此前早就有前辈高人分析过,此间最易产出这类纯净精灵的灵材。
甚至还有听心螺,感念珠等与心灵相关的神奇异宝!”
李柃本着不要白来一趟的想法,随手采集些许,打算带回去研究。
自己此前并没有见到这些,可能是下潜深度不够的缘故,看来,好东西都还在深处里头!
那些前辈高人也知道这些是宝贝,游记中以春秋笔法一带而过。
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幸遇到实物。
李柃感觉问题不大,继续往下游去,结果很快又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似乎是那位顾前辈开的坏头,随手在洞中涂鸦的前辈高人多了起来。
“祖洲东方志到此一游,某年某月某日……”
“元洲祖大友到此一游,某年某月某日……”
“老矣,老矣,竟不能再下潜矣!”
“虚仓派剑修到此一游,望能参悟无上剑境……”
“自大!区区一千八百丈者,也敢谈无上!”
“甚么?本座百年之后重游此间,竟发现有人不服?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敢留姓名乎?”
“前辈莫非是虚仓派剑皇阁下?在下知错……”
“汗……”李柃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虚汗。
这些前辈高人也有无聊之时,竟然把人家大好的圣地当成论坛,疯狂水贴盖楼。
不同时代,不同风格和韵味的留迹,代表着一个个曾经来过此间的前辈高人留书。
有人孤芳自赏,有人睥睨群雄,有人谨慎谦虚……
又或许,更多是默默潜水路过,不言不语。
至少,李柃没有看到自家老祖黄云真人的留书。
按理说来,自己法力通玄,能感因果,若有自家老祖以神通法力留下的字迹,第一时间就能感应到,但这一路过来都没有,说明她应该就是那种看帖不顶贴的潜者。
又或者,她的字迹,还在更深的层次。
海姬说过,黄云真人下潜了至少三千丈之深,或许只有到了那里才能见分晓。
除了一些无意义的留迹之外,李柃还发现,许多人并非只来这里一次,而是在毕生之中多次进洞。
好比那位在最上面留下字迹的顾苍华,可能是多年之后,晋升了一个大层次,竟然下潜至二千丈深了。
这才发现,早有前人下潜得比他更远,留书更多。
只能尴尬的画了一个拱手为礼的图案,尽在不言中。
而那位自称虚仓派剑修的剑皇前辈,似乎多年之间一路突飞猛进,从千二百丈来到了千五百丈,两千丈,各自留下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手书。
到了后期,桀骜之气渐消,愈发高深莫测,甚至独留一道剑痕,后人依旧能够通过独有的气息判断出是他,从中感受种种精妙剑法。
这是元婴之神意!
又见洞壁上,一些人分享自己修炼的心得和疑惑。
似乎是有人从中获益的缘故,也将自身感悟写出,以飨后人。
李柃讶然,默默观看这些字迹,感觉这些本身就是巨大的财富。
不知不觉间,李柃猛然惊觉,自己似乎下潜得极深了,甚至超过三千丈了!
但是,仍然非常轻松,甚至没有感受到什么具体的变化。
一千丈,三千丈,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结丹后期的水准了吧?按理说来,排除了自身所沾的因果业力之后,所能下潜的距离,就是看各自修为与秉性了,当中或许还要计算些许潜力……
但是古往今来,恐怕没有几人能够像我这样,修为尚浅之时就拥有着堪比元婴后期的神魂位格。
这是真正的天赋异禀,常人难及!”
李柃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我有可能……可以下潜至至少万丈……甚至三万丈!
按理说来,元婴层次的修士就是这种程度,但即便是真正的元婴修士,此生累积因果业力越多,承受水压就越重,等到修为层次高了,反而不能再深一步!
从那些留书来看,许多人都是年轻时下潜至深处,老迈之后,故地重游,反而无力再抵达。
这不是他们的体力或者修为不足,而是成长之后,因果业力累积,超过了当初的‘比例’。”
李柃至今还不知道被海水压得透不过气的感受,但在游记之中的描述,那是一种无限的大恐怖。
即便是心志再坚定,神通再高明,都难以忍受,只能选择回去,或者在强行对抗之中,被汙渊之水活活的溺杀。
那种状况下,就不用想着什么留书了,能够保住自己性命就不错。
突然,李柃神色微动,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