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新阵势拥有着极大的迷惑性,对于布阵之人而言,随意增添几种结构组合,便能成百上千倍的提升复杂度,以及应对暴力破解的能力,这无疑是巨大的提升。
“咦?还真的行!”
“当中大有规律可循,果真可以衍生出许多种组合方式。”
“这真的巧妙呀。”
几名阵道高手很快就发现了这种思路的价值。
那么接下来,就是以借景之法,移动大阵之内的禁制,使得内景洞天能够无限延伸和重构。
内景洞天便是大阵内部的空间,也只有大阵才会拥有内景洞天,这个词是来自于法道修炼,结丹之内修成的小洞天。
如果说筑基境界的两大要素是道体,法力,结丹境界的两大要素便是真丹,洞天,人身内部,自称宇洞,这个便是内景洞天,也是小世界。
由此也可见,阵道是拥有着越阶杀敌能力的,和器道法宝类似,得到绝顶的高阶法宝胚子,炼制成为具有强大威能的法宝,便能拥有强大的实力。
只不过,大阵多赖人工,高昂的开销,绝大部分人都消费不起,也就只有宗门大派,豪强势力才能兴造大阵,以灵峰福地的根脉为根本对付敌人。
阵师最高明者,既要充分发挥自身能力,也要充分利用自然,对天人合一是深有感触的。
林箕等人在李柃启发之下,看到了一条平衡两者的路途,看起来十分之有用。
“好好好,真是好极啊!”
“我依稀记得,古籍之中似曾有提到过宇内世界之法,江山如画……”
“倘若我等能够钻研至深,无疑能够触及到这一境界,阵道造诣当可更进一步!”
几名阵师赞口不绝。
林箕却似想到了什么,私下里问李柃:“李道友,其实你对阵道根本不感兴趣吧!”
李柃微僵:“林道友何出此言?”
林箕摆了摆手,暗叹一声,道:“你不用解释,我明白的!”
你之所以和我们聊这些话题,只是为了亲近阵道,与我等往来,交游。”
说真的,就这么被人当面点破私底下暗藏的小心思,是挺尴尬的,但闻着林箕身上散发出来的纯正清香,李柃却又恼不起来。
这个人就是这么直白利落。
这好像就是孟子所推崇的赤子心性,率直,纯真。
有的话,不是那么中听,但却是再真实不过。
李柃从始至终就不是阵道中人,也的确对阵道没有太大兴趣,他接近这些人是怀着目的的。
微显尴尬的气氛中,林箕却诚心实意道:“道友有真才实学,非等闲混迹圈子的庸人可比,所以我非但不在意,反而庆幸道友能够加入我等的论道,启发我等。
但却不知,道友是否有兴趣兼修一下阵道?
林某虽然不才,愿意将自身所学倾囊相授,你我以道侣相处,共求真理,岂不妙哉?”
他这里说的道侣,当然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关系,毕竟同性相斥,这是自然之理。
事实上,真实的道侣关系,理应是道途上相互扶持,一起修行,上进的同伴。
这是很正经的说法。
道侣可以托付身家,可以交流心得,可以共享法门,可以做到很多亲密关系才能做的事情,甚至把洞府,门人,道途成果与性命都委之。
夫妻关系只不过是其中之一,甚至从现实而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远远比不上修仙界中道侣的关系。
只不过,有的时候,男女修士共参秘录,修炼一些阴阳调和的法门,的确是更为方便,所以也多见夫妻结对成为道侣。
李柃有些小慌张,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想跟我当道侣?
连忙婉拒道:“这,还是免了吧……”
他知道林箕并没有龙阳之癖,但却总是感觉怪怪的。
“那可真是遗憾,不过就算不成道侣,也可以法门相授的,不知道友可对我方才所说的阵道法门感兴趣?
我一身所学都是继承自阵道名门十方派的道统,普天之下,传承者不少,但十方派早就已经不在了,我自身所创之功法,理念,也始终无人能继。”
林箕真诚恳切,言语之中充满了期待之意。
李柃大感头疼:“道友何不在凡俗世间或者草莽江湖之中择一高徒,悉心栽培?”
林箕道:“非我敝帚自珍,而是曾经多番探寻传人,传道授业,仍旧不得其门而入,可见这世上终究还是蛮夫愚妇居多,像道友这般绝顶聪明之辈,那是真的凤毛麟角啊。
阵道博大精深,非智力卓绝,才思敏锐者不得有成,普通的阵师,能够凭此踏上修炼之途就已经不错了,我这些年也培养了好些这样的弟子,但又有什么用?
以我所观,道友即便抛开创立积香宗的功业,排除一方宗门之主的身份不论,放在草莽江湖之中,也是非常出众的存在。
其实我暗中观察道友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从结识起,多次聚会,屡有惊人之论,但却并非哗众取宠,泛泛其谈,而是言之有物。
道友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如此鲜明而出众,实在是林某生平仅见之大才,当真是名师fēng_liú,无人能及!”
他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彩虹屁,但李柃闻其气味,竟是清正如常。
显然,他内心深处也真的这么认为。
林箕并不知道的是,真正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