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周公一同探讨,转眼间便是日落之际,任太虚看到天色已晚,这才才是退下。
带着书童与周元平作别之后,任太虚出了小院,走在太学之中的街道上,任太虚也是第一次细看着这太学之中的风景。
到底是大梁朝的官学正统所在,处处显露出不凡的文化底蕴。
一片梅林之中,一处亭阁之中之旁的石碑上,任太虚分明是看得清楚。
一首劝学的文章写在其上,落款为青羊罗垣子!
此何许人也?
乃是前朝大文豪,有着文风满傲雪,才情冠三仙的美称!
世人都是称其为罗仙人!
此人尤其是擅长写赋,留下来三篇传世美文,分别是《祭天稿》《通幽帖》《白羽阁序》,这都是当代文人学赋的必须经典!
若是真要说一个文坛地位,那就是堪比任太虚第一世的那位苏玉局。
任太虚居然不知,这样的人物居然是写过劝学篇?
任太虚自然是好奇,于是停留在石碑之前,良久之后任太虚才是回过神来!
果然是佳文!不愧是罗仙人!
任太虚不由得有些惊奇,
不过看过之后,任太虚也是知道这片文章为何没能流传出去了。
虽然是劝学篇,但是罗垣子这篇文章之中有许多对于帝王将相的贬斥,将他们视作是世间的污秽!
罗垣子一向是认为学习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绿,这文章之中也全是对于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个观点的批判!
又是联想到罗垣子一身都是未曾出仕,只是专心的研究学问,任太虚也是有些感叹!
这样的文章虽然是显露出来了罗垣子高洁,但是无论是在哪一个朝代都是难以流传的。
这石碑没有被毁,倒是有些惊奇!
只是像罗垣子这般能看透世间的功名利绿的又是能有几个人呢?
就在任太虚有些感叹的时候,一个清脆温和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却不知道公子对于这篇文章有何看法?”
任太虚转头一看,顿时就发现一个风度翩翩,温雅如玉,芝兰玉树的佳公子。
就在任太虚转头看着对方的同时,对方也是打量着任太虚。
看到容貌俊秀飒,器宇不凡的任太虚。
此人也是暗中惊奇,这样的人物怎么往常没有见过?
任太虚身上的一股的清净出尘气息,如入世谪仙,更是让此人心中多出了太多的好感!
任太虚微微拱手,温和开口道:“鄙人袁州任太虚,还未曾请教?”
此人闻言,也是拱手:“汴梁城雍乐!见过太虚兄,以往却是未见过太虚兄,兄台可是前来汴梁参加会试的举子?”
任太虚闻言,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正是如此,在下此来太学却是为了拜见一位同乡的长辈,刚要离去之时,在这太学一逛,却是为这石碑吸引!”
雍乐闻言,顿时轻轻颔首,又是继续问道了刚才的话题:“兄台既然是看过这石碑,却是不知道有何看法?”
任太虚闻言,一阵思索之后,才是开口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罗公虽然偏激高傲,但是性情如此,况且一生不出仕,为践行其言语,品行自然是高洁,我深深敬佩!”
听闻任太虚的言语,雍乐顿时喃喃道:“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是皆有以参天地之化,关盛衰之运,其生也有自来,其逝也有所为。”
越是咀嚼,越是觉得此句话有道理。
雍乐又是看了任太虚一眼,顿时觉得此人倒是有些文采,配得上这一副相貌。
不是雍乐又是哈哈一笑,开口道:“太虚兄既然是如此说,何苦前来参加会试?要知道罗公可是对于世间的功名利绿不屑一顾?”
“太虚兄若是想要追求罗公的境界,自然是但以效仿?”
任太虚又是淡淡的看着此人一眼,他知道此人的话语之中有些挑衅的意味。
不过感受到隐藏在周围的几道气息,任太虚也是不生气。
细嚼慢咽的开口道:“我推崇佛家的一句话,世间万般事,自然万般缘法,我敬重罗公性情高洁,一生践行,但是却不代表我想要过罗公这样的生活!”
“罗公此般高洁,乃是一人之高洁!我之所求又是不同!”
“哦?公子何有所求?”雍乐开口道。
任太虚开口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以我看来罗公却是落了下乘!”
“我等读书人何有所求?功名利绿?世间俗物而已?我所求着乃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雍乐本来还想要看看这人究竟是能说出什么,但是听闻任太虚的言语之后,顿时一怔!
喃喃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多时,雍乐回过神来,看着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只是身上的气息更是出彩,更是显得风采逼人的任太虚。
雍乐不知道此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是否是真心?
但是就冲着对方的这一句话,雍乐顿时便认可了对方的才华!
同时他很清醒,知道才华是才华,人品是人品,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的人很多!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和罗垣子齐名,号称是画仙的欧元珏就是一个文采出众,但是为了功名利绿不惜抛弃糟糠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