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鲁来到王宫,哈里很意外,这是午时了,以为真的是来吃酒的,面露喜色,说:“子诚兄,你总是能给我带来惊喜,我马上下令给你做菜。”
陈鲁阴沉着脸色说:“不必,二两切糕——少来豆(逗),现在你就是给我老人家吃龙肝风胆也医治不了我受伤的心灵。”
这时哈里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心里打鼓,以为又有官员难为了他们,说:“子诚兄,又是谁难为你了,说出来,兄弟给你作主。”
陈鲁大喊大叫:“别人谁敢难为我老人家?借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是我的好兄弟,我撒尔国最好的兄弟,他难为了我,你说让我到哪里说理去?你说,你现在就说。”
哈里一怔,怎么出去一个多时辰,又和本王杠上了。他狐疑地看着他,说:“兄弟我可没得罪你吧?”
陈鲁不说话,从文袋里把供状拿出来丢给哈里。
哈里看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吃惊,反而笑了,说:“子诚兄,你怎么和小孩子似的?这是好事啊,你在这么短时间查清楚了,真是不简单,八剌怎么处置的?这里有没有他的事?”
没等陈鲁说话,多铎走了进来,见过礼,说:“王上,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天朝使团是冤枉的,只是还没有最后的结论,也不知道到底是从谁身上入手。”
哈里没表态,把供状递了过去,多铎看了一遍,说:“够迅速的,不知道是哪一个衙门查出来的,为今之计,赶紧派兵接管兵马司衙门,把同知抓住,同时扣住八剌和他的佥事、亲兵等人。”
哈里点点头,多铎转身就要去安排,陈鲁说:“慢着,我老人家告诉你们,这个案子就是八剌破的,你们还要抓人家吗?还有这个涉事的哨长,不贪不占,你们也得重用啊。”
多铎怔了一下,似乎有几分疑惑,说:“这样啊?真的不知道八剌还有这个脑子,臣昨天就已经准备下牌票抓他了。怕打草惊蛇,想等这件事水落石出以后再秋后算账。真是这样就不能抓了,他无过有功。”
哈里摆摆手,说:“有什么功?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那就赶紧抓同知,务必挖出幕后黑手。这个哨长就升为总旗吧。这件事不用我管吧?”
没等多铎说话,陈鲁抢着说:“这真不是你的差事,但是这个小兵惊动了王上,说明他有点造化。一个四十岁的老军户,竟然能够到天了,那就一步到位吧。”
多铎也说:“真是,这人真是难得,应该破格提拔。”
哈里说:“好吧,那就让他做一个副团练吧。”
陈鲁笑了,指着哈里说:“你这个国王,真有几分小家子气,使个大劲,还闹一个副的,服了,我老人家真的服了。”
多铎也笑了。这时宫廷大总管进来说,有人在宫外找多铎大人,有急事。多铎看着哈里,哈里摆摆手,多铎退了出去。
哈里对陈鲁说:“那好,正好空出来两个团练位置,就由他担任吧。子诚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子诚兄,今天中午可以赏个面子,就在这里不动了。”
陈鲁摆摆手,说:“改天吧,我老人家得回去向中使大人汇报。哈里王上,得赶紧派人到四方院为我们做一下宣传,这件事对我们影响真的太坏了。我告辞了。”
刚要走,多铎又去而复返,脸色灰白,走进来就跪在哈里面前。哈里明白,出事了,问道:“谁死了?”
多铎说:“王上陛下,臣有罪,同知死了。”
哈里一下子瘫坐椅子上,眼睛盯着多铎,多铎吓得不敢仰视。陈鲁说:“那是你们内部的事,我老人家还有别的差事。记住,我们的五条人命。告辞了。”说着不等二人站起来,他已经走出了大门。
陈鲁心里清楚,现在他们使团已经沉冤得雪,其他的就不管了,他们随便玩去,他要汇报给李达。
陈鲁一身轻松、满脸兴奋的样子出现在议事大厅的时候,李达就判断出,事情已经搞定了,也不忙着问,说:“子诚大人,今天哈里派人送来几坛子好酒,中午吃一杯吧。”
陈鲁说:“中午就免了吧,晚上我子诚陪大人吃一杯。”
李达说:“也速回来说,你去了兵马司,本使就知道事情快解决了。看你这样,没事了?”
陈鲁得意地说:“哈里本身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不可能是咱们这些人干的,也想息事宁人。但是我老人家不干,这个国都里有太多的外国使团,这个人丢不起,显得我们天朝太没有风度,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杀人放火,我们成了什么人啊?”
李达非常高兴,说:“听你这么说,贼人已经落网了?”
陈鲁点点头,说:“小贼落网了,但是线索掐断了,大贼就很难查了。”
李达摆摆手,无所谓的样子,说:“那随他们便吧,不关咱们的事,只是给咱们一个说法就行了,咱们还有五条人命呢。”
这时纳兰进来了,说:“两位大人,围着我们的士兵们都撤了。”
李达说:“你们记住,没有你们陈大人办不好的差事。你们都学着点。”
没等陈鲁说话,王大举说:“中使大人,这事还真学不来,有时明知道是那么回事,办着办着就走样了。”
李达更高兴了,说:“中午纳兰也在这里吃,喜子已经告诉了伙食哨,弄了几个小菜,都吃一杯,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
陈鲁不敢再推辞,说:“恭敬不如从命,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