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和诸位圣人没有寒暄多久。
他们都是干实事的,如今要事当头,太浩天内种种已经让留驻的夫子们焦头烂额,于是许怀瑾没有多做停留,交代了低境学子明日的早课,便去了背阴山。
李少白看着两拨人向着张清和走来,稍微认了认,会心一笑。
“看样子有人要和你交朋友了,去聊聊,对你有好处!”
说完便化虹离开,跟上了当代圣夫子等人。
张清和眼见他把自己留在原处,有细细品了品李少白临走前的促狭语气,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不着调的亚圣夫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说是两拨人,不过是一拨人与一个人。
张清和眼见他们走上前来施礼,有些懵懂地回了礼。
其中一个他认得,是那个傻乎乎格物的木讷小子,他当了回老演员,白得了这小子一册留仙剑解,他用着还挺顺手。
至于其余几个……
为首的两人倒是不凡。
一个虽然相貌普通,但是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却没有丝毫的纨绔流俗。一个容貌俊美,就是眉发浅淡,瞳孔如玉色,但是自信的气场不逊于前者。
然而其实就是白化病。
但单看卖相,比那位不修边幅的王公子好多了。
“在下谢鹿鸣……”
“在下陆青云……”
“原孟,”
“刘池,”
“叶摇风,”
“见过张兄!”
待得谢鹿鸣与陆青云起头后,身后的几位权贵子弟也作了揖,这等架势看得张清和一愣一愣的。
等着几人作过介绍,王执心也跟上了。
“原来这位兄台唤作张兄么,张兄好,初次见面,不知为何,执心一见你,便甚是欢喜啊!”
王执心不怎么在意世故,不仅听得张清和后退几步,也让谢鹿鸣和陆青云一脸懵懂。
啊这……难不成这位王家小公子有断袖之癖不成?
谢鹿鸣勉强地笑着,陆青云也有些尴尬,向王执心又行一礼。
“这……这真是巧了,王兄也对陆兄有一见如故之感吗?”
“原来是谢兄和陆兄……”
王执心没有提这两人身后的几位学子,他并非刻意忽略,纯粹是懒得记。
他并非倨傲的人,但也是傲慢的,他的傲慢在于,除了必要的人和事,脑子里只愿装些天地之理。
特别是最近清楚明了世界的本质之后,他不仅没有对知识产生恐惧,反而更为热切地想追逐知识。
或有言,知逐于人,如苍鹰逐兔。
可他这只兔子很不对劲,不仅仅想拿棍子追着苍鹰打,还想把苍鹰打下来,切片研究个所以然。
这货咋就长了翅膀,咋就能飞,咋就有能力吃兔子,咋就和咱这些兔子不太一样呢?
“哈哈……”谢鹿鸣和陆青云对视两眼,礼节性地笑了笑,他们知道这位小圣人的性子。
身后的三人也只得跟着谢、陆二人陪笑。
小圣人的轻视,他们还是得坦然受下的。
“张兄,我等久在东海秘境之中,却不曾知晓塾内居然出了张兄这般的天骄,这一次鹿鸣本是意欲在天上居做东设宴,为几位亲近的好友接风洗尘,但是我等听闻铁血剑事迹,实在是瞻仰张兄的风姿,厚颜请张兄赏脸莅临。”
陆青云是个会来事的,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将自己交好的意图讲了出来。
大家都不是蠢人,所谓君子,还不得直肠子一点?不然婆婆妈妈徒惹人厌烦。
张清和听见一声铁血剑心里就要抽搐一下,他拧巴出一个笑容,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脱不开人际,况且在灵视之中在几人都是正常的异化,没有怪物般的本源也没有看不透的迷障,从这个角度而言是可交的。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位他亲手塑造的、神魂灵性十分正常的格物头铁头娃。
“那定当捧场,定当捧场!几位想必外出历练,收获量多,修为大有增进!”
张清和配合几人的吹捧,也反过来说了些漂亮话。
王执心见状笑了笑。
“不知道谢兄和陆兄欢不欢迎我呀?”
谢鹿鸣和陆青云没有想到,单一个结交张清和还能收获如此意外之喜。
要知道,王执心可是从不出现在交际场,不然的话,凭他的天资与身份,就算性格再古怪,也会天然成为交际的中心。
王执心单只是不在意,却不是蠢,他明白只消自己开口,很多东西就会按他的意愿进行。
“王兄说的什么话,我等当然欢迎,当然欢迎!这周休沐之时,午间在天上居设宴,就如此说定了!”
几人深知点到为止的道理,确定态度,约好时间后便转身离去。
王执心还留着,他可不管张清和作何想。
“王兄,你盯着我作甚?”张清和叹了口气,化身太素的时候他就摸清楚这位的性子了。
“我要格你!”
王执心的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光亮,他没有灵视,但是也有大道天音的加持,能感受到待在张清和的身边一丈多的范围时,那种无时无刻被世界排斥,被怪诞诵经声侵蚀的感觉一松,他自我修持的圣人悟青竹法相仿佛更加活络,仿佛由空中楼阁找到了落脚点。
“我定要格出个所以然来,然而老师说光是格物没有什么效用,我要观察你,剖析你,看看究竟能从你身上得出什么道理!”
张清和苦笑……他当然知道王执心口中的“老师”是谁。
开马甲坑了自己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