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仙侠修真>不可名状的道尊>第二百二十五章:张兄疯了不成?

“执心,怎么样了。”

儒学社里,王执心还在捧书研究着张清和留下的几卷箴言,看得入迷。

“子素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正默默念叨着,要把心神沉进去,门口就传来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亮自信,纯净得很,使人生不出恶感。

王执心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张清和,难以作出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来——

自不必说,是张清和回来了。

张清和自门槛跨入,身上的学子青衣间散过来淡淡的脂粉气。

此刻正是早课,儒学社里甚为冷清,除了王执心,也就只有端木赐告假在塾中整理账务。

端木赐脸上也甚为惊喜,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尤其在昨个的动荡发生之后,他只觉得张清和就如同儒学社的主心骨一般,有他在的话,一切事儿怕不是都明朗起来。

“水潭已浑,圣人们昨日齐聚后急切离去,谢鹿鸣那头也被彻查,虽不知道张兄要如何做,但是想来效果是达成了。”

“王兄……张兄?!”端木赐听出味儿来——

“你们早知道这是谢鹿鸣设的局,所以说这次风波纯粹便是你等二人掀起来的?

听闻事关禁地,相关的先生们都三缄其口,说不得要牵连大修。张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端木赐是真的钦服起来,那可是圣人啊,王执心径直就与之针锋相对了。

张清和虽然存在感低,但是现在看来,他怕不是个幕后的推手啊!

“不是我等二人,单只是张兄罢了。”

王执心没有理会端木赐的疑惑,只是淡淡回了这句,又下意识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的这股子脂粉味儿。

“张兄果真是往鸾凤阁留宿了?昨日社里风波不定,差一点就要打翻这艘小舟子,张兄倒是稳坐钓鱼台。”

“嗐……翻不了,况且就算翻了,那翻的也是你王师的舟子,与我这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没什么关系。”

张清和打趣道,说道“王师”时语调重了几分。

“也是,张兄毕竟是cǎi_huā君啊。”

张清和差点一个踉跄,他看着王执心一脸肃穆地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心里有苦难言。

“不过……张兄觉得,如同张兄这般在鸾凤阁声色犬马,人欲否?”

王执心也没想着质问,他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思维立马转移到了学问上,况且他心中是真有疑惑。

这娃关注点真清奇……张清和噎住了一小会,想着究竟该怎么糊弄才好。

“否,食、色,性也。民无善,也无不善。”

张清和翻白眼瞥了下王执心,好家伙,这才刚回来,就搁这给我考试呢。

他看着王执心一板一眼地在玉册上写着,没有理会他的反应,又觉得该适时说一点。

“王兄可还记得聚财轩里头的那些赌徒?”

“自然记着,也恰恰是那个时候,张兄提出来人欲之辨。

不过方才张兄说,食、色,性也。不知何为性,何为欲?”

“诶,端木兄,你推牌九吗?”

张清和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上来,俊秀的脸上笑意盎然,一是为了解端木赐杵在那没人回应的尴尬,二是为了把王执心绕晕。

“我不推牌九……”端木赐回道。

“王兄,你推牌……”张清和脸色一僵,又想问王执心……但是想到王执心的脾性,问到一半便没问了。

“我不推牌九。”王执心反而回应道。

张清和有些难下台,他一时间没有想到这茬——除了李少白之流,正经长安塾学子谁推牌九啊!

“那我们换个问法,王兄与端木兄的父亲推牌九吗?”

“这……倒是见着家父在交际场上参与过博戏。”端木赐不知道张清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家父也差不离。”王执心应道。

“哎,这就对了。

王兄觉得,要是你我能活到令尊那个年纪,闲来无事,约上端木兄几人,共推牌九,这过分吗?”

张清和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世家老爷子平常没什么活动,不然今天就要翻车了。

“这……这显然不过分。”王执心没有搭话,端木赐反而抢答了,他思维敏捷,对待学问也向来是求索态。

“对,这并不过分。但是那些在聚财轩里输得倾家荡产,乃至于抛妻弃子的人呢?”

“对……这便是过分了。”

王执心恍然大悟——

“人性原来便是人之常情,人欲便是失了自知与良知的人性。人欲当灭,但万不能与人性相混淆。”

他在记录言行的玉册之上奋笔疾书,张清和也感受到了那般纽带愈发浑厚。

“王兄不是正愁所悟与进度并不匹配吗?看样子接下来又有学问可讲了。”端木赐笑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张清和压根就不打算走到台前,儒学社这开脉的先师,明面上就只有王执心一人呢!

“好了,课也算是听完了,还劳请端木兄往偏房暂避,我与王兄还有些话要说。”

张清和倒也坦荡,对于自己要说些隐秘的话也直言不讳,这一点对于端木赐来说十分讨喜。

而在张清和看来,见什么人,便说什么话,这便是待人接物的法子,在端木赐看来,张清和是个坦荡的真人,那张清和便以坦荡的方式跟他相处。

“好,张兄得闲的时候我等再聊。”

人与人之间最大的信任并不是二者间毫无秘密,而是毫不避讳对方有着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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