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圣人,崔圣人……还有省身阁的于夫子吗?”
正当张清和与李墨走入小玄天的李家族地之时,玉令霎时间亮起,一道传讯自何沐阳处发来。
张清和没有避着李墨,将那条短讯径直放了出来,听着着几个名字,目光闪烁,李墨也有默契,将混洞的气场撑开,在自家小玄天里堂而皇之地屏蔽天机。
“你好像也不惊讶?”
李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张清和依旧是那副淡然态,和自镇安回来之前有了些改变——或是有了些底气,或是有了些坚持。
“就算整个长安塾只有寥寥几人正常,在清和看来也不是什么不合情理的事儿,况且这几人与许圣走得极近。
况且圣君不也不惊讶吗?这盘戏连清和都理得七七八八了,那人不可能看不清,既然到现在都没有动手,就说明他野心更大——
许是想把整座山都连根拔除了。”
李墨颇为认可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张清和代指的那人便是文昌星君。
“你就这么把何沐阳放回明面上?自此以后他便没有用了。”
“左右不过是一枚闲子,到如今能扳倒谢鹿鸣,还揪出这几人来,已经是意外之喜,大修层次的博弈,涉及到许握瑜等人,便不是他能参与的了。
我已经将王老先生和徐夫子请过去,以执心的活络心思,想必懂我的意思。”张清和笑道。“况且再不回来,他有危险。”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待会发一道手谕给沐阳,让他带到欧阎良那儿,把你那位不良帅主带过去,这三位就算想脱身也受恶心一番。”
“好……”
李墨下意识就应道,不过转瞬之间面色就古怪起来——这是被文昌使唤惯了成了本能了?连这小子的使唤都下意识想要遵从了?
他堂堂仙唐圣君,天宫里也算分量一等一足的人物,怎么就被这俩当成了工具人了?
“砰……”
“啊!圣君你缘何打我?!”
张清和脑门上被重重赏了个爆栗,原本一脸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从容淡然态瞬间告破,混洞级数的肉身就算刻意压制,轻飘飘一指也使得他吃痛得紧,他立马捂住了额头。
“哦,无他,我想起来不高兴的事情。”
李墨一边取出一块玉牌,刻录上手谕,又沾染上自己的灵息,那玉牌轻轻飘起,化作一道灵光在小玄天中隐没,往长安之中去,一边回道。
“这下子怕是全塾皆知事情可闹大了,你打算要如何收场?
要知道经此一事,许握瑜便对儒学更为警惕,乃至于开始怀疑起自己身份暴露在了你的眼中。
无论如何,这份不对付都被摆到了明面上。”
“他明面上不敢动我,因为池水已混,他为了应付谢鹿鸣这档子事所起的排查必定焦头烂额。
他暗地里动不了我,我身边毕竟有着太阴姑娘,闹出动静来讨不了好。”
张清和笑了笑。
“所以不收场,这戏就这样一直唱下去,唱出你们想要的效果之后,你们自会给我收场,难道不是吗?
文昌既然那么有把握,我便躺赢呗,太阴还有老郭都给我配齐了,只要伤不到我家先生,我就只会在该登台的时候登台。”
张清和算是摸清楚了与天宫相处的模式,也并不怵这些人,愈发有恃无恐起来,毕竟未知的那才叫恐惧。
说这话时,他直直盯着李墨,仿佛要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文昌说得没错,初入修行一个月,你可能尚且懵懂,乖乖受我们排布,但是再过月余,你便能洞悉他的目的,到了此时此刻,不满半年,我等已然相互利用,来达成各自的目的。”
李墨颇为感慨,同时也有意告诉张清和一些东西。
“不过既然话说开了……那我便好好问问你——”
张清和将步子顿下来。
“现如今看来,你们也是想要打开背阴山,放出里头的东西,不然何至于等这么久。
只不过太阳想凭着祂闹动静,而你们,怕不是想把祂挫骨扬灰。
然而你们却不想要里头的东西闹出太大波折,所以才借我之手想把外头搅动风雨的东西都斩灭。
我就只问一句——那山里东西如果要跑出来,是不是就一定得要少白先生的命?!”
“哦……你倒是关心他。”
李墨见张清和停下,自己的脚步也顿了顿,眼里也无波澜,不过足足几息,他才重新往前踱步——
“少白的确是钥匙,然而救不救得下来,那不是得看你吗?
不然文昌大费周章地找你合作干嘛?
就要面见老祖宗,可不能这般明目张胆了,快跟上吧,理理情绪。”
李墨撤去天机遮蔽,扭头说道。
张清和见着就要往李家族地的深处走,也并不沉默,并不思索,他也早料到了是这般的回答,跟了上去,细细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来。
“这族地倒是与皇宫的风格大有不同。”
铜炉焚香,斗拱飞檐,所见是一派古色古香,虽然与宫宇的大气等同,但是总归多了一丝清净气。
也无繁饰,灵木相搭,虽说灵视之下这些灵材有着轻微异化,但是总的来说,称得上古韵典雅。
“仙唐皇室李家住的地儿,和近仙世家李家住的地儿又不同。
身作仙唐皇室的时候,治理的多是凡俗,故而突出恢宏威严,方能取信于人,使人敬畏。
但是身为近仙李家的时候,用不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