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姑娘?!”张清和诧异于太阴星君在此刻有了反应,明明无论他平常如何问询,玉简里的这位主儿都毫无应答。
偏生他还不敢扔,提刀把太阳星君用皓月冷光捅个严实的场面他印象太深刻了。
你说这李墨,好端端把她送来干啥啊?
“别探了,这人应该也在天宫里头领了神牌。”太阴星君的声音慢慢递入张清和的耳中,使得他心中一紧。
“怎么着……你们天宫搁这儿绕着我开会呢?”
张清和也默默传音入密,将言语传入玉简之中。
“这和我可没关系,天宫不同于门阀宗派,松散得很,除了自个一手带出来的班子,压根不存在绝对的上下级。
乃至于各人的真实身份都是个谜团,若要生生拎出个实际的话事人,怕不是只有失踪了千年的中天才有这个资格,自他走后千年,天宫便算是变了味儿。”
张清和竖起耳朵听着,这是他戴上武德假面之后第一次接触到天宫之中的一些秘辛。
“中天……上帝?”他还想追问。
“这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跟着你的这小校尉,再不济也是个天宫里头的灵官,只是现在状态出了点问题罢了。”太阴星君将张清和的疑惑轻描淡写地带过。
“那老郭究竟是天宫之中哪位,难不成是文昌星君和圣君安排过来的?”
张清和追问道。
“哟,你还懂得挺多,不算太笨。他的身份我也迷糊的很,不止如此,看他的状态,怕是自己都暂且没法子知道。
不过,你怎么不猜他是南天一脉那些破烂玩意呢?”
太阴星君觉得颇有意思,少能见到张清和有如此笃定,不怀疑他人的时候,她觉着眼前这个少年,似乎对着许多事情都有着超乎寻常的警惕心。
“他不会的。”
张清和一面将郭思成叫出祖祠,推脱掉郭家众人的邀宴,走回潼关城里,一面回应着太阴,也没说是什么理由,故意卖着关子。
“不过他怎么就不能是文昌的手笔呢?”
玉简里一方纯白无物的空间之中,一个银纹锦裙的高挑女子笑得如银铃,在这种关节上,张清和怕是有些憨傻,连她被禁制关住的愤懑都因为这少年消散了些许。
“我不就是被文昌那混账东西安排过来的吗?”
“星君倒是想岔了,我的意思是,像文昌那样的人,如果要接下来对太浩天里头的那山下手的话,怕是不会如此简单。”
张清和带着郭思成走进一家酒楼。
“毕竟如果是我的话,绝不会把鸡蛋往一个篮子里放。”
“你知道那山?你还知道他要对那山下手?”太阴星君诧异道……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仿佛在张清和正在从容揣度的脸上看到了先前将她坑害的那人的影子。
“我先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在镇安城里斩掉了巡日灵官与背阴山上附身于夫子肉身的邪物。
这俩一个是我费了些周折安排到历练里的,一个是李墨派遣过来的,他们原先怕是为了背阴山的事在筹谋算计着,可见太阳星君与背阴山里的东西达成了合作。
自蓝田一事看,文昌与太阳并不对付,太阳既然要那背阴山做文章,文昌必定就会想着阻止他。
更别提现在把太阴姑娘都送到我玄囊里头了,清和估摸着文昌星君是看着我们目的一致,我又恰好和李少白亲近,方便行事。
还有那卷我暂且研究不透的墨宝,怕是对于清和来说也是个不小的臂助。”
张清和将揣测合盘拖出,也懒得整些弯弯绕绕。
“看样子那山危险得很,连李墨也拿捏不住,或者压根就是他不好出手,不然何至于这么多布置。”
张清和可是见识过李墨的能为,尤其是他还是仙唐圣皇,完全可以自明面上准备应对,然而现在仙唐朝中却毫无动静,他对长安塾的态度可见一斑了。
“原来是这样吗……”太阴星君的轻声呢喃自玉简中传出,差点让成竹在握的张清和一个趔趄。
原来你也没有一窥全貌吗?
张清和顿时觉得与太阴星君掰扯什么筹谋与布局毫无意义,纵然自己看穿了文昌的布置,也在太阴这得不到更多的信息了,于是他试图将话头绕回老郭身上来。
“小二,看着上些酒菜!”
他吩咐完跑堂的伙计后,示意老郭坐下,继续与太阴交流起来,郭思成还挺纳闷,为何出了郭家之后,自家公子便如此沉默。
“郭思成的状态为何与李平安如此类似?”
“李平安是谁?”太阴疑惑道。
张清和生生被打断,噎住一口气,他还真当天宫里头出来的人什么都知道呢!
“镇妖王的儿子,前些年被太阳算计,神魂里长出个怪物,后来被施下禁制,迷惑神智,既防止了蔓延壮大,又能将那怪物困住。”
“还有这种禁制?!你如何又是得知神魂……”
“说正事!”
“哦……”
太阴星君面对不知道的事,居然显得有些弱气起来,张清和原本还以为要坏菜,说完就后悔了,吓得有些竖起的汗毛又塌下来,心底长长呼出一口气。
“这与天宫的修行法有关。”
“《星宿修神小法》?”
“是……它能够壮大神魂,压制蚕食着神魂的邪物,乃至于将其化作养料。
天宫里头不少人修行的初衷,压根就不是没有灵根,而是他们神魂里头开始生长邪物,想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