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哒……哒……滴滴……哒哒……滴滴答答……
哎呀好烦啊!阿音蒙着被子,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外面的雨声烦人的很。
“郡主,起床吧,雨停了。”
“……呜呜。”别来烦我。
“郡主?”丝雀轻轻的扯了一下被子,发现扯不动,就知道她是醒了,只是不想起,不知为何叹了一声,“奴婢熬了姜汤,这就去端来,小姐起来喝了再睡吧。”说着就转身出去了。
阿音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伸手掀开了被子,不知道外面的什么时辰了,只能听见廊前雨滴慢慢滴落的声音。
昨天晚上发生太多事情了,闹得她一夜未眠。
以后要怎么面对云墨……还有慕无尘,他昨晚显然是来跟她表明心迹的,居然被自己恶狠狠地赶走了,真是……造孽啊。
阿音在心里狠狠地哀嚎了一声,脑袋还晕乎乎的。昨天慕无尘一言不发的走了,她气得把原本留着的桂花酿都喝光了,倒头就睡,依旧难眠。
那酒不行!阿音气鼓鼓的坐在床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慕远征这厮是什么八字,一定有问题,怎么跟他待久了,我这人缘也受影响了!
千年铁树,万年不开花!
“郡主,起来了么,喝姜汤了。”丝雀端了姜汤进来,看见她乱糟糟的坐在床上,“这是什么样子,先喝了吧。”
阿音迷迷糊糊的接过来,一口喝了,觉得又苦又辣,简直太难喝了。这一股脑儿都喝下去,竟然还有些反胃。
“郡主不舒服的话,奴婢去点个安神香,您再睡一会儿。”
“嗯。”阿音点了点头,又去扯自己的被子,“对了,把那些农具都找出来,下午咱们去开荒。”
“……今天下午?”
“怎么了。”阿音拉着被子躺了一半,问道。
丝雀有些为难道:“刚才那个秦望来过了,说侯爷找您,奴婢回了你不舒服在休息。”
“……秦夙找我?”
“是。”
阿音混混沌沌的脑子正在想要不要过去一趟,就听见门外川南说道:“郡主,秦大人来了。”
“……”阿音掀了被子,起身道,“跟他说等一等,我就来。”
“是。”
丝雀见她满脸的菜色,却还要起床,连忙过去扶她:“郡主要过去?”
“嗯。”阿音忍着反胃,揉了揉眉心,“梳妆更衣吧,简单点。”
“是。”
侯府,晨月阁。
阿音进来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浩浩荡荡的人不由得一愣,下一刻看见慕远征一袭蓝衣站在厅堂里,又是一怔:“慕大哥?你怎么来了。”
慕远征看见她也是一愣,不禁蹙眉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阿音一下反应了过来,感觉自己真是流年不利,原本没怎么捯饬就是想惨一点给秦夙看,好让他别找自己麻烦,没想到慕远征来了,这下好了,该吓的没吓到。
“我没事,昨天晚上喝了一点酒,宿醉而已。”阿音连忙解释道。
“原来你昨晚不在府里,是出去喝酒了。”秦夙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凉凉道。
“侯爷误会了,是在自己屋里喝的,出去是有别的事情。”
“琼园那边真的很好呀,你才来一天,当晚就跑回去了。”秦夙揶揄道,“深更半夜的,干什么去了?”
“侯爷……”
“侯爷。”慕远征含笑拦在阿音面前,客气道,“婴婴跟大殿下兄妹情深,大殿下最近病了,婴婴在中秋之夜回去看一眼,也无可厚非吧。”
“兄妹之情?”秦夙冷冷一笑,看着慕远征道,“那你呢。”
“我喜欢婴婴的事情,上到高堂,下到铺子里的伙计都知道,侯爷何必明知故问呢。”
“哼,慕大公子还真是意外的直言不讳呢。”
“我们婴婴不懂感情,我只能直来直去了。”慕远征说着微微作揖,“以后婴婴住在侯府,有侯爷照料,慕某恐怕会经常来,多有打扰了。”
阿音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听着他们唇枪舌剑的,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所以……这些东西和人是……”
“哦,我想着婴婴匆匆搬过来,侯爷一定没有什么时间准备什么,所以我就将婴婴平日里要用的东西,还有几个丫鬟仆从都送过来了。”慕远征说的自然,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侯爷不知道,婴婴被我惯坏了,屋里的丫鬟就要二十多个,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要合她心意,花匠下午就来,两三天就能弄好。”
“慕大公子,本侯的府里不用侍女。”
“我知道,所以名册在这里,婴婴的吃穿用度我会负责的,侍女也早已经交代了,不会在侯府里乱走的。”慕远征说着,便看见慕六将一本册子拿了过去。
秦夙沉着脸翻了两下:“慕大公子不愧是天下第一金,出手真是大方啊。”
“婴婴是要做慕家主母的人,这些不算什么。”慕远征说着,回眸看了一眼阿音,“回头还需要什么,叫慕六来找我。”
阿音浑浑噩噩的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慕六也留给我?”
“嗯,他能随时找到我。”
“那你身边……”
“有顺子他们在,我暂时都在京都,没什么事儿。”
阿音蹙眉看着他,心里像是空了一大块一大块,委屈的很,难受的很,可是偏偏秦夙还在,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
秦夙看着她那样子,心里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