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中拌耗油;如今已麻木了。没想到林黛玉小朋友竟然也作了一首!众人忙七嘴八舌一通乱夸,夸得黛玉心花怒放。徽姨觉得有趣,也做了一首。才刚写完,林海率先一叠声的叫好;林黛玉、赵茵娘和陶啸跟着夸赞。大伙儿乐呵呵围观林海把徽姨夸成当世文坛魁首。

一时人散。贾琏拿着今日知府衙门里头的两件事去请教林海,而后二人各自歇息;黛玉茵娘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被王嬷嬷赶去洗漱;王熙凤灯下看账,贾元春灯下读《天工开物》,而后睡觉。客院这边,薛蟠与小朱打扑克牌,十六读另一本《天工开物》。徽姨发现她弟弟不见了,心中莫名不痛快,把十六喊出来、四个人在堂屋打拖拉机。

两个舅舅藏于花园约会。临近四更天明二舅才回来。进门一瞧,他姐又输了,正埋怨搭档薛蟠还不如玉儿会打牌。明二舅鬼鬼祟祟的往后溜,薛蟠眼尖,大喊一声。徽姨立时逮住她弟一顿臭骂,薛蟠遂无事。而后客院也渐渐熄了灯。黑猫们直趴到五更天不见动静,走了。殊不知十三早已换好夜行衣悄悄尾随于后。

黑猫们趁着夜色进了城东琼花观。当朝太子披着大氅坐于大殿之上假寐。左边陪坐的是那位锦衣卫教书先生,右边是吴太太和一名三十多岁的青衣男子。二黑猫禀告了方才林府所见。

教书先生让他们描述花园中两位的长相,点头道:“便是那对龙阳男子。”

吴太太道:“依着先头从林府中得的消息,此二人一个是林公子的舅父,一个是贾大人的舅父。府中传言明先生颇为穷困,是来投靠外甥的。陶将军乃边关闲人。中秋节那日有贼闯入林府,护院尚且不知出了何事,他已把贼人杀退。此事林海不知详情。陶将军说读书人胆子小,怕吓着他。”

太子道:“如此看来林府没什么可疑的。”

青衣人道:“陶将军。”

下头一个黑衣人道:“凶,与武将截然不同。且属下今儿从庄子里听到嘴碎的庄客议论。自打林府遭贼,陶将军便开始将他们当官兵练,想替林大人训出些得用的护院。昨儿白天他一直都在那边。”

教书先生眼珠子一转,拱手道:“太子殿下,卑职以为郝四爷那帖子一送过去,林公子注定不会赴约。薛蟠所言极是,但凡不是傻子都知该怎么选。”乃向青衣人道,“却不知是谁撺掇郝四爷定下那么个时间的?此人最是可疑。”

青衣人道:“那人已死。”

屋中安静了片刻,一个“黑猫”道:“回太子。依属下看,林大人对那位美貌寡妇仿若有意。”

太子笑道:“鳏夫寡妇倒也合适。”又想了半日,“那条黑狗?”

黑衣人道:“庄客说大黑是朵朵招的上门女婿。”教书先生张了张嘴没言语。

青衣人皱眉道:“我们先前在金陵时还莫名失踪了四个人。仿佛有人藏在暗处对付我们,步步领先。”

太子揉揉太阳穴,看了青衣人一眼:“你家老四若只欲挑衅林公子,为何要带那么多武士。”

青衣人苦笑道:“他想着,林公子一介书生,吓唬吓唬保不齐他就把婚给退了。”

太子冷哼一声:“林大人乃社稷栋梁,林公子不论才学眼界皆远高常人。吓坏了你们拿什么赔?”

青衣人忙立起拱手垂头:“卑职等不敢。”

太子摆摆手:“从郝家查吧。”拿起脚进里头去了。

青衣人长叹,呆立片刻,红了眼圈子。黑衣人们各自退走。教书先生看了看他,终于什么都没说便走了。

良久,吴太太走到青衣人身边轻声道:“如意说,平素老四将兰平郡主的手帕子搁在贾大姑娘的荷包里贴身带着。如今荷包还在,帕子没了。”青衣人咬了咬牙没言语。

十三悄然撤离。

不多时天色渐明,薛蟠早起练功。十三溜近前叙述了琼花观所见。薛蟠心下大安。于太子而言,会写八股文的儒臣比诡行夜探的细作重要,其心已偏。乃冷笑道:“郝连波来了扬州?来送人头的么?”

十三假装没听见,忽然叹道:“我们王爷都穷到太子跟前去了。”二人遂贼兮兮对笑。

早饭后,薛蟠将元春领到花园水亭中。兄妹二人相对坐下,薛蟠正色道:“昨天十六已将那恶狗宰了。”元春浑身一颤,整个人僵住了。薛蟠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此事绝密。你心里有底便好。”

元春眼睛霎时通红,牙齿咯咯打颤,连着短呼吸十几次,手中帕子险些绞断。因点头颤声:“我必不露痕迹。”

“没事,现在是太突然了。过会子你自然能平复。”薛蟠顿了顿,“但郝家还没倒,你务必坚定肯定确定,当日他误把抱琴当成了你。”

元春面色慌张,半晌才说:“可……那会子抱琴被她们喊去替我挑鞋了。”

“嗯?她们设法踩坏了你的鞋子?”

元春点头。“因不知道大小,便让抱琴过去。当时我身边多有蒋家的人……”

“蒋家?”薛蟠皱眉。“哪个蒋家?”

“平原侯蒋家。”

薛蟠缓缓点头。思忖片刻道:“之前一直没细问你,是怕揭开你的伤口。如今罪犯业已伏诛,你也可安心。我虽是出家人,素来主张惩恶即扬善。能帮人做这种事的,良心必然不好。那事儿谁掺合在其中?你出门时身边肯定不止跟了抱琴一个人。”元春眼中滚下泪来。

原来当日她们一伙十来位小姐去蒋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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