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和附和“正是”、“不错”,糊弄林海说来人是郝家家养的狗腿子、奉命绑架元春。林海果然想把他们送去府衙。

薛蟠忙说:“吴大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免徇私。郝四是他小舅子。大人,别忘了赵先生的侄女。”

林海闻言斟酌良久,摆手道:“罢了,不过三五个小毛贼,琏儿已处置完了。老夫昨儿睡的早,不曾听见什么响动。”

“对对对!”薛蟠连声道,“您老近来睡眠质量有了显著提升,狗叫也吵不醒。”乃笑嘻嘻往十六跟前伸出一个巴掌。十六平素常见他们击掌,尤其黛玉茵娘几乎天天击,不禁与他击了一下。

那头贾琏没事人一般上衙去了。闲暇时告诉吴逊等人,昨晚自家来了三两个毛贼,护院才刚冒头他们就吓跑了,连跟头发都没抓到。高师爷、衙役等人笑宽慰说没丢东西便好。吴逊自然是闲话过耳不入。

贾雨村做事当真利落。只看了信,连究竟都没问,直命人去牢中提了那两位山匪出来,当场交给昭儿。昭儿命结结实实捆他们上马、套上黑头套,快马急奔,当晚赶回扬州城。

十六昨夜折腾一宿,白天早已补足眠。遂先上把历史课上完,还围观了会子同学们课后讨论与林陶嘴炮大战。

平素他俩之状是,林海的话陶啸听不懂,陶啸的话林海嫌鄙俗不肯驳。有时候林海懒得理他,陶啸便拿明太太是寡妇开涮,定能将对手引出来。今儿陶啸说又自己面相长寿,林海冒出来一句:“不曾想陶将军原是五千年前挖了心肝的木乃伊,失敬失敬!”大伙儿静默两秒钟,哄堂大笑。林黛玉欢喜得跟她爹来了个“give me five!”

一时众人散了,十六去后头柴房看了几眼,命将两位囚犯摘下头套敲晕了丢在空屋子里。随后拉几个山匪去认人。山匪立时说:“是我们两位当家。”十六便分开审问这两位。

他二人果然不是寻常山匪。大当家曾为军官,二当家曾做管家,皆因犯罪发配西北,被神秘主家要了出来。后奉命打上苍梧山,杀了原先的山大王夺寨,并选个机灵的小头目收做三当家安抚喽啰。平素操练兵马、打家劫舍,抢的钱送去秦淮河畔的凌波水舫。那二当家有些眼力价,遇上古董、古籍、珍稀顽器之类的,他俩便偷偷藏匿下来。

因闹得厉害,地方上不堪其苦。上个月官府剿匪,上峰命他们假意被擒,日后自会救出来,把这波官兵糊弄过去。十几日前,有人跟牢头买囚犯做工,他们因身强体壮算在里头。不曾想别人都搬砖去了,他俩竟被带到昆明湖游船上,见了三当家一面。

他二人招得太痛快了,招完时薛蟠和小朱还在修改教学道具。听罢十六所言,薛蟠沉思良久道:“此事乃上回莫愁湖烧船的升级版,出主意之人我猜还是那个岭南来的商人,梁东家。”

小朱摇头:“不对,梁东家没这么狠厉。依我看是那位屠狗小姐。”

“或是梁东家只说派山贼绑票,屠狗小姐把计划定得更绝。”薛蟠兴致勃勃道,“自古绿林黑吃黑。朋友们,感觉这山寨还不错。”

小朱立时道:“可。人家有进招,咱们得有对招。再说,大和尚老早就预备走绿林了。”

十六面上微浮了丝笑意:“属下问问郡主。”

“哎呀林大哥~~”薛蟠拍拍他的肩膀,“入戏、入戏!敬业一点好不好?你得说,甥儿问问姨妈。来,照着我的话念一遍。甥儿~~问问~~姨妈~~”

十六张了半日的嘴,终于说:“我……问问姨妈。”薛蟠与小朱一本正经击了个掌。

徽姨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答应了。

薛蟠遂安排了三当家等一众山匪旁听,他亲自再审二囚。问的话自然有引导性,听者难免误解。

审完后来到隔壁,那和尚似笑非笑道:“诸位好汉可明白了?”

有个山匪愣愣的说:“没明白啊,二位当家说什么呢。”

“这二位是官家派到你们山上、借你们的手打劫抢钱、送给官家使。而后官家想找别的官家麻烦,便演了出戏,假装把他俩抓走了。而后用他俩逼三当家领你们来犯险。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三当家道:“他们何故不自己来?”

薛蟠随口道:“怕死啊。”乃负手而出。

次日,三当家率众投降。十六随手把二囚结果了,贾琏派人将尸首送还应天府衙,就说他们自己互斗而亡。贾雨村依言结案不提。

贾琏寻思着,如今贾郝两家梁子结狠了,你死我活。眼下仇家暗子多,自家的护院实在不够看,遂去寻陶啸商议。陶啸半睁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你小子欠我一个人情。”

“成交!”

陶啸跟薛蟠要了扬州城郊的一处庄子,把没死的那二十多个山匪统统带过去。白天他遂不闲混了。

安生过了些日子,转眼已入九月。盘算路程,那带着懿旨的太监大约快到了,大伙儿不觉有几分紧张。

这天云淡风轻、秋高气爽,正是生事的好日子。林海贾琏上衙,黛玉茵娘念书,陶四舅在郊外庄子训土匪,徽姨领着小朱十六等人闲逛去了。薛蟠正给元春补数学课呢,门子进来回道:“不明师父,外头来了两个灰头土脸的道士要见你。”

薛蟠皱眉:“搞什么啊,老是道士找和尚化缘。”

元春笑道:“薛表哥有善缘。”

“善缘顶什么使。”薛蟠扔下炭笔出去。

到了门口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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