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森一眼扫视众村民,还好,每个人手里至少还有一把镰刀、镐头,或者铁锹,纠结片刻后,雷森还是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跟他们拼命!”
“等他们靠近以后,直接冲出去!近距离跟他们拼杀,武器打断了用拳头,拳头打伤了用牙齿!他们狠,我们就比他们更狠!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雷森声音很大,在枪林弹雨下,道路另一边的平八等人也听得清楚。听到是这么个主意,在场大部分村民都是面露惧色。雷森见状,再次冷声对众人道:“还有别的办法吗!拼一下!至少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不然就只能等死,你们有人想等死吗?有人想眼睁睁看着他们欺凌你们的妻子孩子吗!?”
短暂的沉默后,村民们的目光都变得视死如归,好些人甚至已经把铁锹镐头握在了手里,摩拳擦掌。
此时,旁边的鹰山却是道:“就算要跟他们近距离拼杀,也要先把那台坦克停下吧!如果它靠近了,我们根本冲不出去,随便一炮,或者机枪一扫,我们就玩完了!”
鹰山说的也是个事实。雷森稍稍探头,外面依然火力凶猛,想要搞定那坦克,唯一的方法,可能只有自己冒着被扫射中弹的风险冲出去,用外骨骼的肩炮打断坦克的履带,才能将其停下。
雷森正观察着,寻找合适冲出去的时机,忽然听到村子深处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投降!无条件投降!!”
声音很大,传的很远。所有人听到这声音都有些懵,雷森等人回头望去。先看见的,只有某个破烂平房后面伸出来的一只长长的杆子,和杆子上面绑着的白布。
显然,这是投降的意思。流匪们听到声音,又看到挂着白布的杆子,竟也真的暂止枪火,坦克也停止了炮击,不再逼近。
枪声停下后,那只白布杆才开始移动,竟是被棚桥举着,旁边还有他的父亲源隆,以及十几个刚才还躲在仓库里的年轻村民。这些村民原本就是跟随他们的,源隆父子和古屋被关起来以后,这些人不敢透露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但也不参与抵抗流匪,跟着村里的女人和孩子躲在了仓库里,现在他们出来了,自然也跟着作妖。
这十几个年轻村民,各个身上都背了一麻袋的粮食,跟在最后面的,则是目光盯着平八,满脸愤怒的青子。
“各位老大!各位老大!稍安勿躁啊!小孩子不识时务,您各位别跟他们计较!”
源隆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做的简陋扩音器,一步步走上前来,很快就到了村口。
走过来时,源隆还瞥了一眼平八,目光里尽是嘲讽。
“我就说过,跟他们作对不切实际吧!你看看你干的这档子破事,还是得我这老家伙来给你擦屁股,我看,这未来的村长,也指望不上你了!”
源隆小声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棚桥也是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平八,随后跟着自己的父亲,带着十几个村民,扛着粮食向流匪们走去。
平八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的背影,下一刻,却有一人哆哆哆快步上来,毫不留情地给了平八一记耳光。
正是青子:“你竟然敢骗我!还骗我!我还以为我父亲和我哥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去做了,竟然是你把他们关起来了!你凭什么这么做!”
面对青子,平八脸色不免变得愧疚。但青子哪里解气,甚至还推了平八一把:“你说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把他们关起来!”
平八嘴巴张开动了半天,愣是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我……”
一众村民看着青子对平八咆哮,也看着源隆等人扛着属于整个村子的粮食,走向流匪。没人阻止,甚至没人敢发一言。
此时,源隆等人已经到了流匪面前。坦克的副射手座舱出来一人,带着墨镜满脸凶相,估摸着就是流匪的头目了。
源隆扬手,身后的年轻人赶紧把麻袋放在地上,打开袋口,袋子里面有粮食,还有罐头药品等各类物资。
“这位老大!村子里年轻人不懂事,妄想跟你作对,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我们愿意把村子里所有的粮食和物资献给您,还请您高抬贵手,别和我们这小村子计较。只要您不为难我们,不管您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您!”
源隆满脸堆笑,还推了推眼镜,老脸上写满了狗腿二字。
墨镜男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有一半兄弟死在了你们村子里,凭这么点东西,你就想让我不计较了?”
源隆顿时脸色一僵,旁边的儿子棚桥连忙结过话茬:“这都是最近来我们村子的两个外来者、还有一个小屁孩和一个臭老头子干的,就是他们带的头!这位老大,如果你不解气的话,可以杀了他们四个!我保证让其他人都乖乖听你的话!以后只要你想要的,我们全都给你!嘿嘿——”
“对对!就是他们几个干的!”
后面拿来粮食的年轻人纷纷附和着。棚桥的声音不小,村口内的众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参与了抵抗流匪的村民们什么表情的都有,有的人盯着源隆他们满脸愤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有的人却是隐隐表示赞同,甚至还点起了头,似乎已经后悔跟随平八参加抵抗。
墨镜男站在坦克上,一眼扫过面前的源隆等人,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