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顺气不打一处来,暗暗咬牙却又不敢乱动,学着牛犇的样子一点点爬起来,看那别扭的姿势,就像个关节缺油的机器人。
一脸笑mī_mī的东方白看在大家的眼里,和面目可憎的监工没什么区别,这货一会儿在这个身边转转,一会又在那个身边走走,不是哀声叹气就是可劲摇头,气得大伙牙根儿都痒痒。
安仁善有心把东方白撵走,又觉得有这么个搅局的在这儿,对大伙是个不小的促进,心里那个矛盾就甭提了。
整整二十多分钟后,方晓终于成功迈出一步,脚踏实地之后晃了几晃,最终还是稳住了。
众人顿时欢欣鼓舞,要不是动力装甲不能乱动,非呱叽呱叽不可。
方晓算是开了个好头,经过一个上午的练习,大伙总算能慢慢走路了,不过几个人走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一群偏瘫病人结伴溜弯儿,惹得基地里的战士们频频回首,就差没把眼睛粘这几个人身上了。
五个大男人,不是偷着捡了肥皂,才变成这副鬼样子吧……
安仁善心里发狠:“我还就不信了,从现在开始,不管吃饭睡觉都给我穿着,谁也不许脱下来!”
谁都不是泥捏的,谁都不想被其他人比下去,立马轰然应喏,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不就是用时间慢慢磨吗?老子有的是时间!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大伙一顿大巴掌。
进食堂的时候,东方白脸上带着笑,主动跑去帮大伙打饭,可他才刚走出几步,牛犇就一屁股坐塌了椅子,一个腚墩摔在地上,像个雕塑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方晓本能地抻手扶人,结果转身的时候没控制好,一胳膊掀翻了桌子。
这下大伙都不敢动了,司务长匆匆赶过来,愁眉苦脸地瞅着安仁善:“主任,俺哪里工作不到位,您批评就是了,掀桌子干啥啊?”
我特么的……
安仁善有句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没事,就是无意的,那个什么,弄几个木墩子过来,给我们把椅子换掉!”
司务长答应一声,叫上几个战士跑开了,没多一会儿就抱着木墩子回来,断面还带着木茬呢,一看就知道是刚锯好的。
不仅如此,司务长还贴心地重新固定了一下桌面。
大伙总算放心地坐下,东方白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装好饭菜的餐盘送到大伙面前。
安仁善小心翼翼地伸手,还不忘提醒大家:“都小心着点儿,千万小心……”
话音未落,咔啦一声响,装饭的不锈钢碗已经捏成了橄榄形。
长叹一声放下变形的碗,安仁善吩咐东方白:“去,再给我来一碗!”
“好咧!”
牛犇想了想说:“既然控制不住,那就不拿碗了,放桌上吃!”
“对,放桌上吃!”章顺点头赞同。
牛犇拿起筷子,刚做了个夹菜的动作,一声轻响,两根筷子从中折断。
不死心的老牛换了双筷子,结果还是一样。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折断声连成一片,惹得众人频频注目,又一次变成所有人的焦点。
一连折断四十多双,安仁善终于放弃了:“算了算了,脱了装甲吃吧。”
大伙终于解脱,赶紧在东方白的帮助下脱了装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饱了,哪来的力气熟悉动力装甲?
身在后厨的司务长总算松一口气,这几位再这么闹下去,就得通知外边往基地里送筷子了啊!
饭后,几个人重新穿上装甲,结果回宿舍的时候,牛犇轻轻一转就把门把手扭成了麻花,那个无辜的可怜劲儿就甭提了。
章顺上去拽门,又在门上掏了个窟窿,同样一副无辜的样子。
俩人一前一后,一个握门把手一个握碎木片,表情神同步。
安仁善彻底没招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行了,都脱了吧!”
他算是想明白了,这玩意就不是下死力气能搞定的东西,必须用个巧劲儿,什么从早到晚穿一天就特么是放屁!
老安的念头通达了,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从咬着牙硬挺,变成了向训练时间要效率,难得的劳逸结合了一回。
这段时间,特遣队着实闹了不少笑话,整整一个星期之后,大伙总算初步适应动力装甲,行走坐卧再无异常。
但是——
东方白这个不要脸的又跳了出来,一副云淡风轻的嘴脸,看着却那么讨人嫌!
“你们以为这就是适应了?你给我跑个看看?你给我跳个看看,还有你,给我爬个看看!”
众人顿时无语,虽然东方白的语气十分恶劣,让人恨不得把他按地上使劲捶一顿,可他这句话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不服气?
不存在的,特遣队里没谁智商有缺陷,如果这个时候硬挺死撑,非要跟东方白较个劲……呵呵,这些天闹的笑话还少么?
啥也别说了,练吧!
简直就是重新体验一遍婴儿学步的即视感!
但这一回可就不是前面那种温吞水的训练了,而是真正把装甲从早穿到晚,恨不得连睡觉都穿着!
训练进度也随着大家的努力蹭蹭往上涨,从最基本的小跑到一般的跑步,再到全力冲刺,一项一项循序渐进。
前两项还好,没几天就熟练了,毕竟特种兵都是那种运动神经特别发达的家伙,但在冲刺这个阶段又出了问题。
不是不能跑,而是在动力装甲的辅助之下跑得太快,简直有种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