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曹老板没有对戏志才说的是,他其实已经在用一种极为隐秘的方式试探吴良了,这次试探的结果可非同小可。
“若使君只是因此事介怀,志才倒有一计,或可令吴有才不得不就范,只是恐怕要委屈一下女公子。”
戏志才沉吟着说道。
“不必!”
哪知曹老板面色却是猛地一变,冷声说道,“他吴有才就算再有本事,终究不过只是一介庶民,而我曹家就算再不济,也曾是位列三公的大家,我要收他做女婿,却还要煞费苦心设计一番,那未免也太抬举了他,此事倘若传扬出去,便又是给了那些常常攻讦于我的人话柄,到时我又该当如何自处!”
“使君所言极是,是臣失言了。”
戏志才见曹老板如此抗拒,自是不敢多言。
“……”
曹老板也是不再说话,只是心中还在不断思考戏志才的计谋到底是什么。
最近他并未外出征战,因此对家中事务也有了不少的了解,尤其是这个令他头疼的曹旎,正房丁夫人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说起曹旎迷恋吴良的事情,要求他去管一管这个不晓事的女儿。
甚至。
丁夫人还向他展示了曹旎最近做的一些女红,练字时写的一些字,竟有许多都与吴良有关。
因此若真要曹旎“委屈”一下的话,这个不知矜持为何物的丫头,恐怕非但不会觉得委屈,说不定还要喜出望外、欢呼雀跃呢。
这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不过。
曹旎愿意受些“委屈”,他曹孟德却不愿受这委屈!
这是什么道理?
好你个吴有才,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难道我愿将宝贝女儿嫁你,还要拿我的脸面去做嫁妆不成?
没门!
窗户都没有!
……
客堂内。
“吴有才,听闻你此次前往荆州终是空手而归?”
等吴良进来站好,曹老板不知为何黑着一张脸,立刻开门见山的问道,话语中颇有那么点问责的意思。
吴良不知曹老板为何忽然如此,只得陪着笑说道:“回禀明公,属下这次出行确实并未找到黄金珠宝,但其实也并非一无所获,只是此前不便在外人面前展示,因此未曾对使君提起。”
“哦?你究竟有何收获?”
曹老板微微一愣,这货又不按套路出牌,他原本准备好的那套说辞自然是用不上了。
“请明公差人出去,将正在郡府门外等待的几名瓬人军兵士领进来,使君一看便知。”
吴良低眉顺眼的说道。
方才他在柴房睡觉做美梦,陈金水等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在外面等了好几个时辰,的确是难为他们了。
“去个人将他们领进来!”
曹老板立刻又板起脸来,一边下令一边瞪着吴良说道,“若你带回来的东西能够教我满意,我便不与你计较,若你带回来的东西教我失望,我定要你好看!”
“?”
听了这话,吴良下意识的瞅了戏志才一眼。
现在曹老板明显有点不对劲。
按理说他才从陈留士族手中讹了更多的粮饷,又得了曹氏盐行,正应该是心情最好的时候,为何现在口中说出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吃了枪药?
而且。
今天他明明是立了大功,不管是曹氏盐行还是“屯田制”的始末,他都与戏志才通了气,就算曹老板此前不知道,现在也应该已经获悉。
所以吴良不太理解。
曹老板到底在与他计较个什么,为什么还要他好看,总觉得曹老板现在说的与他所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件事情啊?
“……”
戏志才则是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吴良也是服了。
问题是现在他还不能直接向曹老板提出疑问,否则那就成了抬杠与质疑,不管曹老板因何如此都只会是火上浇油。
不过好在,吴良知道他接下来拿出来的东西,几乎不可能令曹老板失望。
于是心绪便也快速安定了下来。
如此片刻之后。
脸都被太阳晒红了的陈金水终于等人“赶”着已经修复完成的“木牛流马”走进了客堂之内。
而看到这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进入客堂的过程。
曹老板与戏志才已是一脸惊奇的站起身来。
“吴有才,这……这是什么东西?”
曹老板目不转睛的问道。
他方才看得很是清楚,郡府的客堂门口修建了一个共有五层的石阶,正门上还有一个高约一尺有余的青石门槛。
一般的马车若是不用人抬,根本就不可能行驶进来,可这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却能够如履平地,而且全程都只有一个兵士在后面扯着两条绳索驾驭,气都不喘一口就将这两辆车子“赶”了进来。
“此乃‘木牛流马’,说白了就是运粮车,可载一岁粮,当然也可以用来运送其他辎重。”
吴良笑呵呵的走上前去,掀开“木牛”背上的盖板。
曹老板与戏志才此时才发现,原来这车子竟不是空车,里面已经载了满满一车粟米?!
“?!”
看到这一幕,曹老板与戏志才的眼睛已是瞪得老大。
装载一岁粮……
不用畜力?
一名兵士便可毫不费力的赶走?
这是曹老板与戏志才再见到“木牛流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木牛流马’可日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