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顿时又感受到了一阵寒意,不自觉的四下打量。
这么说起来,典韦此前虽然受到了“心作怪法”的影响,但他的直觉还是没错的,可能真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注视着他们。
只是这“死物”究竟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此前路过的某个器械,可能是附近的某口竖葬棺,可能是棺材里面的“无魂之人”,甚至可能就是面前的这个“机封”……
就是不知道这“无魂之人”算不的上是“死物”。
若是也算的话,墓主人的魂魄配上这没有魂魄、不会腐烂的“无魂之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就实现了传说中的长生不死。
不过若是如此,那些竖葬棺就没必要加上锁链了,这不等于将自己给锁起来么?
吴良不又有想到了之前的“水鬼”。
那会不会便是一具被移了魂的“无魂之人”?
若果真如此,吴良曾与其近距离接触过,说是有“肌肤之亲”也不为过,极有可能已经被“无魂之人”的尸气入体……
不至于!
哪有这么寸?
何况这所谓的“黄泉”与“无魂之人”的说法也只是孙业家族的传言而已,数百年前的事情,其中有没有杜撰的成分,是不是真的还尚不好说,没必要自己吓唬自己!
吴良果断将这个念头甩出脑外,再看向孙业时,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虽此时说出了真相,但此前利用我们的事并不算完,暂且记在账上,待出去之后再与你清算。”
恩威并施。
吴良虽然早有将孙业纳入瓬人军的念头,但这种行为却必须给予一定的惩罚。
不只是为了给孙业一个教训,也是给在场的瓬人军骨干一个警示,他们这种必须将后背交给伙伴的行当,绝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实际上,吴良其实并不因为此事记恨孙业。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不管孙业此前有没有说出真相,他都一样会冒险进入公输冢一探究竟,最多也只是多了一些防备而已,区别倒并不大。
而且就算是换了他自己,相同的处境下应该也会做类似的决定。
“小人自知早已罪无可恕,阁下能将小人带至此处,已经了了小人毕生的心愿,小人感恩戴德,死而无憾。”
孙业倒也十分坦然的道,“因此接下来若是再遭遇什么险境,只要能用得上小人这半条烂命,阁下不必犹豫不决,小人也绝无怨言,甘愿献出性命尽全力助阁下与诸位脱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记住你的这番话。”
吴良点了点头,回头再看向“机封”,伸出手来探了探,发现机封的温度在说话的过程中已经降了下来,最起码现在已经不烫手了,这才对典韦与杨万里说道,“你们二人与我再来推动‘机封’,这次应该能省些力气。”
“诺!”
两人应了一声,也是不再关注孙业,连忙上前与吴良一同施为。
“嘿!”
这一次,吴良与杨万里甚至还没来得及用力,只听“咔嚓嚓”一阵响动,此前那个三人合力都推不动的金属块,竟被典韦一人就推动了起来。
紧接着只听“咣当”一声巨响。
大地都随之震动了一下,正是那个沉重的金属块落在了地上,原本严丝合缝的“机封”露出了一个豁口。
“先退后!”
为防止里面还藏有什么机关陷阱,吴良连忙喝了一声,将典韦与杨万里叫到后面,自己则静待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摸过去查看。
透过“机封”露出的豁口,吴良在“机封”内部看到了小片空地。
空地上有一块竖立的石碑。
石碑的后面则有一个大约两尺来高的圆锥体小土包,这小土包看起来也是极为寻常,与郊外的孤坟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惜这个豁口还是有些小,石碑也并未面向豁口,所以吴良暂时还无法看清上面是否刻有碑文。
但眼前的情景已经令吴良略感失望。
如果“机封”只是使用这样一些磁石包围起来用以防盗,里面其实还是极为寻常的下葬方式,就实在是有些虎头蛇尾了,一点都体现不出鲁班的高明之处。
“就这?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吧?”
吴良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史书中有关“机封”的记载:“季康子之母死,公输若尚幼,般请以机封,将从之。公肩假曰,不可。夫鲁有初,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般,尔以人之母尝巧,则岂不得以,其母以尝巧者乎?则病者乎?噫,弗果从。”
史书原文中确实提到了“机封”,后世考古界虽然将“机封”解释为“使用机械的方式下葬”,但原文中的确没有提到“机封”有什么高明之处。
不过目前他所见到的情景也确实与“使用机械的方式下葬”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孙先生,你来看看。”
吴良观察了半天,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与机械有关的东西,于是便又想到了孙业这个半吊子《公输经》传人。
“诺!”
孙业本就对祖师爷的“机封”极为好奇,早就在后面伸着脖子张望,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才不敢上前,如今听到吴良叫他,自是心中大喜,忙不迭奔了过来。
结果看过之后。
“这……”
孙业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