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哥哥谬赞了,是哥哥慧眼识珠。”
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转而又道,“有才哥哥,这碗稀饭还是你快快喝下吧,待我破除了阵法,我们也好一起出去。”
“不不不,还是你喝。”
吴良笑着谦让道,“你年纪小身子骨弱,如今又要动脑破解阵法,正是这里最需要补充营养的人,只有你先撑住,才能带我们活着走出去。”
“可是有才哥哥……”
诸葛亮还想说些什么。
“典韦,于吉,忘了你们对我发过什么毒誓么?”
吴良当即脸色一冷,沉声喝道,“这碗稀饭就是特意留给诸葛贤弟的,他若不喝,你们二人便是捏住他的鼻子灌,也得给我硬灌下去!”
“是!”
典韦知道吴良吃得很饱,当然不会犹豫,站起身来便要上前强迫诸葛亮。
“我喝,我喝便是。”
诸葛亮的眼眶再一次湿润起来,目光微颤着望向吴良,终于端起了陶碗,“有才哥哥,今日这一碗稀饭的恩情,我至死亦不敢忘!吸溜……”
……
喝完了那碗干粮糊糊,诸葛亮已是恢复了不少精神。
随即立刻又趴回地图上认真研究起来,只怕时间耽搁的久了害了吴良性命,毕竟他的有才好哥哥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吴良、典韦、于吉三人也不打扰,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观摩。
只见诸葛亮时而看上,时而看下,时而看左,时而看右,有时还要将绢布折叠起来,透过重叠在一起的地图仔细比对。
吴良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诸葛亮究竟从这上面看出了什么,只是不明觉厉。
典韦依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正在想些什么。
而于吉则忍不住坐近了一些,一双老眼看着诸葛亮的一举一动,时而眉头舒展,时而眉头微蹙,眼中的疑惑之色却是越来越盛,显然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良久之后。
“有才哥哥,可否给我拿些绢布,我需将阵法一一画出重新加以确认。”
诸葛亮忽然站起身来,回头对吴良说道。
“进展如何?”
吴良一边叫于吉将绢布与笔送上,一边忍不住问道。
“倘若确认无误,我便可轻易破解此阵了。”
诸葛亮此刻微微勾起嘴角,已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有才哥哥若是不弃,可以与我一同加以确认,我一一为有才哥哥讲解复原,有才哥哥顺便为我纠错。”
“好!”
吴良顿时精神大振,果断站到诸葛亮身侧,一脸期盼的望向诸葛亮正要下笔的绢布。
“有才哥哥请看,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诸葛亮在绢布上画下了一个小圆圈,十分认真的说道,“据我推断,这个阵法并非一个单一的阵法,而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组合阵法,其中同时蕴含着井田与八卦的排列组合,这些阵法虽然并不会动,但是组合在一起便可互相转化、互相成就,从而组合成为一个难以走出的玄妙阵法。”
说着话,诸葛亮已经又照着于吉提供的地图,围绕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截取了其中一小片区域在绢布上画出了一个更小的缩略图。
“有才哥哥在请看,这片墓道单独放在这里,看起来多有曲折,这些墙壁也修的略显复杂,但其实根本就不成阵法。”
“但是若要将这一片看似与其毫无关联的区域调转一下,再横移过来如此接上,便形成了一个我自《太公兵法》中推演出来的兵法阵图——风扬阵。”
“风扬阵主巽位,乃是镇守休门的六阵之合阵,兵法中若想攻破此阵,派出骑兵疾攻休门必可事倍功半,因此我们若想走出此阵,也应该前往休门,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原路折返回去,走到此处便出了休门。”
“可出了风扬阵之后,这一片区域便又不成阵法了。”
“不过正所谓‘风无正形,附之於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三军惧焉。’”
“风扬阵稍微进行部分变阵便可形成蛇蟠阵,因此将木位的这一片区域调转一下,再横移过来,便可将这一片区域视为一个完整的蛇蟠阵。”
“蛇蟠阵主木位,乃是镇守景门的四奇之后阵,兵法中若想破除此阵,应派出甲士佯攻景门拖住敌军,再以重兵主攻防御力量最为薄弱的开门,如此才可无往而不利,因此我们若想走出此阵,便应先去往景门,再绕道从这条最近的路线前往开门。”
“到了这里,蛇蟠阵已出,此处又已不成阵法。”
“不过正所谓‘风为蛇蟠,附天成形,势能围绕,性能屈伸。四奇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困。’”
“因此,蛇蟠阵变阵又可成就虎翼阵……”
“……”
诸葛亮为吴良解说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变阵兵法来,可谓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一点都不比于吉的那一套堪舆之术的理论简单。
可惜吴良只是听了两个阵法便已是满脑子浆糊,思路怎么都无法跟上诸葛亮的节奏。
尤其是那些连续不断的变阵方式与破阵法门,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书,这可比后世的数理化难多了。
不过他倒记住了诸葛亮陆续讲解的几个阵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