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郎刘田富被打的消息在天亮之后,像插了翅膀似的飞遍了镇前村每个角落。

他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脸颊还肿了,这滑稽的模样看得人触目惊心的同时,又忍俊不禁。

连不管事的里正秦天都难得出面处理,只是他问刘田富:“可瞧见是谁打你了?”

刘田富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他从背后往我头上套麻袋,我没看见。”

“那是用什么打的?”

“好像是木棍,也有拳头。”

众人哗然,刘田富这体格在村里那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强壮,这样的大汉竟然也会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打他的人得多强壮高大?!

秦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要走。刘老媪不服气,哭丧似的道:“里正、眷长你们怎么就走了,我可怜的田富被打成这样,谁来主持公道呀!”

秦天不耐烦了:“是谁打的他也没看见,我怎么管?你们自己报官去吧!”

当即有人道:“报什么官啊?若是官府来了,该说我们乡的治安不好,会不会问责眷长跟弓手、壮丁?况且这次出事的是壮丁,说起来也真是丢人!”

不少人附和,当然,他们这一生极少数时候会跟官府打交道,往往官府一来,准没好事,所以他们的畏惧大于寻求真相的心理。

倒是一同负责处理这事,同样是负责村子里治安,算是刘田富上司的眷长问了句:“那他最近可跟人结仇?”

刘老媪刚想说她家刘田富很忠厚老实,是不会与人结怨了,可要真是这么说,那真相是无法寻得的,而且她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便道:“有,村里新来的唐思先,他昨天对我儿教训媳妇而不满。”

眷长立刻道:“去个人,把唐思先喊来。”

爱看热闹的村民立马便朝村尾跑去了。

唐斯羡刚捕鱼回来,便被叫来了这里。她热汗淋漓,气喘吁吁,来到了这里也不怵,只是有些茫然:“怎么这么多人?”

刘老媪看见她便扑了上来:“叫你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了!”

唐斯羡一个闪避,躲到了一个看起来家里挺有钱的人背后,嘴里喊着:“男女授受不亲啊,你要是摸了我,我是娶你好呢还是不娶好呢?可要我娶一个老太婆,我宁愿进宫当宦官!”

“噗——”

村民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刘老媪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对眷长道:“你看,他就是这种无赖,肯定是他打的我儿子!”

被唐斯羡推出来挡枪的眷长脸色一沉,将她从自己背后揪出来,问她:“是不是你打的刘田富?”

唐斯羡一脸茫然:“刘田富是谁?”

“刘大郎,你不认识?”

“噢,你说刘大郎我认识,怎么,听这话,他是被打了?”唐斯羡问,突然又是一跳,“不是吧?你们认为是我打的?”

“不是你还有谁?”刘老媪道。

“我为什么要打他?你们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就因为我是外乡人,就成了背锅的?你们怎么不说我杀人了!有这么冤枉别人的吗?”唐斯羡叫屈。

她的目光与在人群外看热闹的秦浈碰到了一块儿,然后面不改色地移开了去。

秦浈嘴角噙着笑,须臾,又迅速地敛了下去,才提醒:“刘大郎若是被人用拳头打了,想必打人者手上也会留下痕迹。”

眷长抓过唐斯羡的手一看,没看见有什么淤青和伤口,心里的怀疑消减了不少。

“他的手上没有伤口和淤青,想来也不是他。”

众人也好奇地围上来,唐斯羡的这双手不说白嫩,但也绝对没有红肿或伤口。

刘老媪道:“不是还有木棍吗?”

唐斯羡先问刘田富是在什么时候、在哪儿被打的,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回答了,然后她才懵懂地道:“那个时候我在家睡觉呢,且我才来村子里几天?我如何知晓他是什么时辰巡逻的?”

刘老媪等人都哑口无言,但是唐斯羡的话给了眷长一个方向,“如此说来,只有知晓他巡夜时辰的人才是最可能下手的。”

这样一来,唐斯羡反倒成了最不可能打人的一个,因为她不清楚村里壮丁的巡夜时间以及路线呀!

刘老媪道:“还有麻袋,我儿说他往麻袋上吐了酒,去他家搜,肯定能搜出来。”

唐斯羡稍感意外,没想到刘田富还懂得留证据。不过她也不怵,堂堂正正地让他们去家里搜,要是能搜出麻袋,她倒是愿意认罪。

众人气势汹汹地往王家去。眷长让一个壮丁进唐斯羡的屋里搜,没搜到麻袋;又让秦浈以及另一个妇人进唐清满的屋里搜,也没搜出什么东西来。不仅如此,连一根疑似可以打人的木棍也没发现。

这下唐斯羡是彻底没了嫌疑。她也是装白莲的一把好手,当即便红了眼,哭诉:“眷长呀,虽说我们姐弟是外来的,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刘老媪污蔑我,还带人搜我家,我求眷长主持公道!”

刘老媪恨不得一口血给她吐出来,明明是她自己带人搜家的!

眷长厌恶地瞪了刘老媪一眼:“我看不一定是刘田富与人结怨了,可能是你得罪了人,牵连了你儿子!”

刘老媪哭喊着否认,被众人轰走了。

这些人走之后还评头论足:“没想到这唐家姐弟是真穷!屋里一样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唐斯羡冷笑了一声,关上门将值钱的东西给唐清满摆了回去。

她这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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