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等下周一的会议时再做决议,卓总,你看可好?”
卓时语能说什么?看这群人的架势,今天是商讨不出结论了。
她知道卓启嵘打着什么算盘,下周一是最后的期限,如果入资不通过,那她便只能将项目交出来。
视线从会议桌前扫过,桌前围坐的人,仿若未见,余下的人没有出声,意思再明显不过。
可即使满腔的怒火也要维持体面,不温不火问了句
“看来大家是都赞同卓副总的提议?”
会议再次陷入沉静,没有人愿意率先发言,虽然剩余的几人并不想否决卓时语的入资方案,但又不敢得罪卓启嵘。
“不管赞不赞同,都要有个结果,那就举手表决。”
结果在卓时语的意料之中,五人弃权,三人赞同卓启嵘的提议。
会议也在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卓芊芊看着卓时语的背影,嗔笑道:“没想到她还真能找到投资方。”
“行业相差甚远,这飞速客运不是冲项目来的,而且冲着她来的。”卓启嵘眉头微蹙,微低着头,细细思索着。
倒是他这一说,提醒了身旁的卓芊芊:“我想起来了,她有个姓魏的男同学家好像是做客运的,看来多半是他了。”
“姓魏?飞速客运好像是姓魏,那肯定是他那同学的手笔。”
“她还挺厉害,有的是男人替她出头,正好可以说给文一铭听听。”一声嗤笑,又酸又喜。
“别说的太过,反而引来小文不满。”卓启嵘看了眼一旁的女儿,有心提点了句。
“他才不会不满,您是不知道,昨天卓时语可着实把他恶心了顿,现在说给他听正合适。”
卓芊芊双手环臂,望向会议室外合上的电梯门,一脸嘲弄。
卓时语出了会议室直接回到了自己办公室内,第一时间给魏予诺去了电话,将入资暂时未通过的事儿简单说明了下。
“抱歉,这事儿是我没处理好。”
“你别自责,错不在你身上,别人有心阻挠,你哪能事事都防得住。”
魏予诺在电话那头安慰着她,只觉得她现在处境比他想象中更加的糟糕。
“谢谢。”
“要不出来坐坐?”
“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去个地方。”
不知怎的,卓时语脑海中想到了casual,那个能使她放松的地方。
挂断电话后,拿起手提包出了办公室。
依旧是上白下黑的ol职业装,踩着黑单根皮鞋,心事重重的走向地下停车场。
开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一道刺眼的光射在挡风玻璃上,她半眯了下眼,等适应外面的光源后,再次睁开。
她今天开的是白色的轿车,在八车道的道路上行驶着,穿过三个红绿灯路口,再拐了两个弯,沿街找了个车位停了下来。
拎着包下车,向前走了几步,在乳酪色招牌下的门店停了脚步,推门而入。
门店里除了唐蕊便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安静的不像话。
她坐在吧台里面,面朝着门外,手撑着头,看着玻璃门外的街道,目光涣散,兴致厌厌的样子。
卓时语进门后,直接往吧台外的高脚凳上一坐,和她面对着面。
这时她那涣散的目光凝聚了起来。
“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恩。”卓时语将拎在手里包往旁边的高脚凳上一方,脸上没有表情。
这里是能够让她放下防备的地方,不需要掩饰的地方,这几日紧绷的心,也稍微放松了些。
“心情不好?”淡淡问了句。
“陪我喝一杯?”
“正好,我也想喝一杯。”
唐蕊放下撑着的手,轻叹口气,转过身手搭在酒架上:“喝什么?”
“随便。”
“苦的时候应该喝点儿甜的,就它吧。”指尖在酒瓶上轻点了下,取了两瓶冰酒,从吧台里走了出来:“走去那边坐。”
卓时语跟在她身后,在店铺内的圆桌前坐了下来,松软的沙发椅比之前吧台前的高脚凳更舒适些。
只是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沿街的车来人往,和店内的寂静对比鲜明,难免多了一分落寞。
“怎么了?”唐蕊将两个高脚杯刚圆桌上一放,淡黄色的冰酒倒入,抵了杯过去。
“能怎么,还是公司的那些事儿。”卓时语接过酒杯,抿了口,看着玻璃窗外。
“你叔叔又作妖了?”
“哎!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也不怎么好。”
“今天无意间看见一则老朋友的留言。”
唐蕊看着杯中酒,深喝了口:“他在找我。”
“那你要见他吗?”卓时语侧过头,看着眼前这个染着红唇的女人。
她和唐蕊相识不久。
那还是三年前的夏天,她正在街头做体验调查表,一只走丢的约克夏犬一直跟着她脚后,而这只约克夏犬正是唐蕊的宠物。
卓时语发现它后,便没有在走动,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它主人。
直到傍晚,唐蕊穿着高跟鞋找来,脚红肿的明显,崩溃流泪的样子看的人心疼。
她告诉她,这是她男朋友的宠物。
这是卓时语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个男人。
也许是磁场作祟,两个性格迥异的人,竟成了谈心的朋友。
只是从那以后,卓时语再也没见过那只约克夏。
“一个万花丛过不沾一片叶的花花公子,有什么可值得见。”
唐蕊嘴角勾起,仿佛是自嘲,指尖从透明的杯壁划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