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臭气熏天的一间大房中。

十个番队队长都已经苦熬了三天。

随着湖阳公主与首辅苏居央到来。

眼看陈攻终于不再卖关子。

他让手下铁痕带着一匹黄狗进入屋子。

在众人讶异之下,铁痕放开绳索。

而那条早就按耐不住的黄狗,竟是一下子扑向一番队长柏春厚。

柏春厚到底是一阶武者。

他见那黄狗如此凶悍,再也顾不得其他,挥掌就劈向黄狗。

黄狗受了这一掌之后,向后翻滚出去。

好在黄狗的身体还算强健,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又站了起来。

悲痛地鸣叫了几声,对着柏春厚不住呲牙。

但它到底吃痛,不敢再上前扑击柏春厚。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

湖阳公主睁大了一双杏眼,看向陈攻问道:“难道柏队长就是杀人凶手?”

三番队长陈散和九番队长陆文中更是面面相觑。

他们在木通之死上,心中确实有鬼。

所以一直以为陈攻故弄玄虚,最后会着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其实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密谋妥当。

为了引起陈攻与一番队长柏春厚之间的嫌隙。

他们故意挑唆木通,让他找陈攻跳槽。

只要陈攻接受了木通,那就从此与柏春厚势不两立起来。

这件事的开端是二人引起的。

但是他们绝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得这么顺利。

这个木通,竟然是横死在监武所的客房里。

一听到木通的死讯,陈散和陆文中就凑到一起密谈起来。

最后两人做出结论:一定是陈攻杀害了木通。

否则的话旁人没这个本事。

至于一番队长柏春厚?

他过去武功或许不错,如今只是个生了病的老匹夫罢了。

这样的老家伙,是绝对没办法用什么内力外放的手段杀死木通的。

之后陈散与陆文中一直以为,陈攻是自知有罪,负隅顽抗。

他两人便不断要将脏水泼回陈攻身上。

但是这两个家伙做梦也想不到,陈攻故弄玄虚要指认的凶手不是他们。

竟然是一番队长柏春厚。

这个一心念佛吃素的老家伙,怎么会是杀了木通的凶手呢?

就连首辅苏居央也是疑惑地皱着眉头。

老实说,他到如今还没看透陈攻的这一番作为。

为何能靠一条狗,确认杀人凶手就是柏春厚?

若是陈攻真的能说出合理的解释。

那么苏居央真要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了。

柏春厚此时胸膛上下起伏。

一张消瘦深刻的老脸上满是愤怒。

深陷的眼窝里,难得露出似要杀人一般的狠戾。

但是过了一瞬,柏春厚又将这狠戾之色收了回去。

他手指向对自己不停呲牙低吼的黄狗,质问陈攻道:“怎么?你训练一条狗来扑咬老夫,就想把杀人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吗?”

陈攻仍旧是淡然笑道:“这可不是我训练的狗。”

说罢他高声道:“胡师傅,请你说说这条狗的由来。”

随着陈攻的呼声,一个四十多岁,面目普通的汉子走了进来。

他向着众人团团行了个礼。

虽然身份低微,却不显出局促。

看来是一个见惯风浪的人。

而这位胡师傅也知道屋中有公主殿下。

他低着头恭敬道:“回禀诸位大人。

这条黄狗是跟着小人一起从边境回来的。

小人本来是一名卒子,因为年纪大了,又积累了一些功劳,所以被恩准回京。

这条狗子一直跟着小的,所以小的便将它也带了回来。”

眼看胡师傅说了不少,大家却还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番话有什么意义。

只有首辅苏居央的眼睛渐渐发亮。

他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说的边关,是哪一边?”

胡师傅对着苏居央又是一行礼,道:“回禀大人,正是对着辽国的家山关。”

大家听了这话,都是肃然起敬。

这些年,辽国不断滋扰大梁国。

而梁国的少年郎也有不少死在家山关的。

如今两国已经呈水火之势。

大家说到辽人?无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食肉寝皮。

同时如果听说谁是从家山关回来的儿郎,所有人都要翘起大拇指称一声英雄。

苏居央立刻对着胡师傅肃然起敬?道:“原来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失敬!”

但他接着又问道:“还请英雄说说这狗为何……会扑咬柏队长。”

听了苏居央的问话?胡师傅面目变冷,眯着眼睛看向柏春厚。

他沉着声音道:“我这条狗子?平日并没有特意训练,

只有一条?它和小的一样?恨辽人入骨。

若是他闻到辽狗的气味,必定是要扑上去撕咬的!”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发出低呼。

如果这条黄狗真是见到辽人就要撕咬。

那么岂不是说一番队长柏春厚是辽人!

这才会被那条黄狗扑咬?

甚至到如今,那条黄狗还对一番队长不住呲牙,显然是敌意很深。

这怎么可能呢?

柏队长是京城中的老勋贵了。

从出生就是梁朝人。

正是因为这显赫身世?才能成为京城监武所的一番队长。

若说十个番队长中有谁是辽人的话?那么柏春厚是最不可能的那一个!

而苏居央的喉头滚动。

这时候他再看柏春厚,就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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