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内托两千人,在这条干旱的道路上(他们也只能在道路上歇息,道路的两边,一边是热带雨林,一边是干旱草原,都有食肉的生物出没,就连当地土人都不敢随便在野外住宿,何况是来自“文明世界”的人?),几乎占据了三公里的路面。
不过孙秀澜一百骑的速度一旦上来,区区三公里呼吸可至。
这一晚,在巴西东北高原唯一一条“公路”上,上演了罕见的一幕,一支似乎来自欧洲本土的“重装骑兵”突然出现在南美洲,一百骑看似不多,不过当他们以三骑为一排排成三十多行以极高的速度疾驰时,造成的无论是视觉上、听觉上,还是实际效果上的冲击力都是无与伦比的。
当一百骑冲起来后,让在巴西很少有骑兵战斗经历的葡萄牙士兵们似乎感觉到了千军万马的冲击。
黑夜,无知,恐惧,一股脑笼罩了他们,让这一支在巴内托带领下曾经击败过荷兰陆军的部队垮塌了。
孙秀澜的百骑大约花了五分钟才穿过这条铺满了人类的道路,在夜晚,在如此短的距离,他们不可能得到上官“退入林中或荒草地”的命令,因为包括巴内托在内的军官在骑兵以极快的速度闯入的一刹那都有些傻眼了,接下来你就算意识到要躲避也无济于事。
于是,一道在巴西高原夜晚依然闪耀着银色光芒的骇人洪流漫过了这三公里的路面,直到遇见正在后面大呼小叫,却并不敢正面对敌的甘加.祖巴“大军”。
此时,孙秀澜若是调转马头再进行一次水漫大道就是智者不为了,因为此时肯定有不少葡萄牙士兵已经退入了密林或者荒原,没准也装填好了弹药正等着他们再来一次。
“尊敬的国王陛下”
孙秀澜的队伍里赫然出现了范霍恩的身影,他也穿了一身瀚海军骑兵的装具,他潇洒地将面罩揭开了,按照孙秀澜的吩咐向一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高大黑人男子说道。
“葡萄牙人已经溃不成军了,想要捡拾火枪、火药以及其它一些物资,赶紧出动,再晚了,等他们又聚集起来就晚了!”
夜色中,出现了一抹白色,那自然是甘加.祖巴的牙齿,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语。
“※○◎□x$”
他突然向天大吼一声,说的是包括范霍恩在内都听不懂的非洲土语。
没多久,大约有三千人出动了,大部分都是拿着一端削尖了的木棒,后面跟着几个拿着火枪或者刀剑的人。
他们完美地利用了自己的肤色,再一次涌上了那条三公里的路面。
“砰……”
不出孙秀澜所料,道路的两边响起了此起彼落的火枪声,但黑色的洪流依旧在向前滚动。
按照帕尔马雷斯人的做法,虽然都是来自非洲大陆的奴隶,不过当以甘加.祖巴为首的人“上位”后,通过劫掠庄园主的奴隶和土人部落,也拥有了自己的奴隶,这些奴隶只能在与欧洲白人或者其他土人部落的战斗中获得自由。
他们对战斗中捉到的白人一律杀死,抓到的土人或其他黑人则成为他们的奴隶,这才是这些已经加入到帕尔马雷斯“共和国”的奴隶成为“自由人”的最后条件,故此,虽然面临着火枪的打击,这些人依旧跟着大队向前冲着……
甘加.祖巴身边还有大约两百人,都是有着火枪的头一批“帕尔马雷斯人”(帕尔马雷斯,据说就是“小安哥拉”的意思),如今几乎就是“共和国”的贵族。在见到这些“昆仑奴”后,孙秀澜想到了班超,陈汤,虽然有些不乐意,他还是将他们视为大夏人在巴西可能的唯一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