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佩雷斯率领的船队抵达丰塔纳。
此时,天上艳阳高照,海面依旧吹着强劲的东风,东风将海浪不断推向海岸,在满布着细沙、石子以及荒草灌木的海滩上卷起一个比一个更大的浪花。
“阁下,就让商船在这里靠岸吧,这里以前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小港,就是由于海水太浅就放弃了,海水浅就意味着沙滩深入到海水的部分很大,此时商船下锚停住,然后用小船转运陆军,一艘随船携带的小船可装载一个班的士兵,每艘商船有四艘小船,这便是四十人”
“十艘便是四百人,最多三个来回就妥了,眼下在肉眼可见的范围里并未见敌人的踪影,最远的山顶也就两百米,敌人若是藏在山体后面,离海岸线也有两个西班牙里,步军赶过来要一个小时,如是骑兵,也要一刻的时间”
“一刻的时间,陆军至少有四百人上岸了,在密集火枪的攒射下,就算有大量骑兵到来,也必定能支撑住”
“眼下倒是有一个问题”
“哦?”
“前面不远处就是塞拉尔沃岛与半岛之间的丰塔纳海峡,海峡宽约三个西班牙里(三十里),南北长约六个西班牙里(六十里),虽然不太拥挤,不过以敌人的机动能力,若是将舰队藏在塞拉尔沃岛北面,在岛屿上观测到我军到来,就有可能以一支舰队从北面堵住我们,而让另一支舰队从塞拉尔沃岛东面南下,从南面截住我们,终究是一个隐患”
“亲爱的加西亚”
听到此话,佩雷斯不仅大笑起来,“三个西班牙里,可以航行多少中等规模的盖伦船,至少一千艘吧,他们也只有最多三十艘船只,如何能将如此宽阔的海峡封锁?实在是天方夜谭!”
“阁下”,加西亚辩解道,“我主要考虑的是他们那惊人的机动力”
“难道在外海他们就没有机动力了?若是在外海,风势复杂,对我们更为不利!不用说了,立即驶入丰塔纳海峡,船队尽量挤在一起靠近海峡中间行驶,你立即乘坐小船去另外一艘旗舰,圣马丁号,这艘圣保罗号就有我亲自指挥!”
加西亚点点头,佩雷斯是率领过分舰队在地中海与奥斯曼人的几百艘大船的舰队作战并战而胜之的人物,能力肯定在他之上,虽然那一次是与热那亚人一起联合作战的,不过王国的舰队才是决定胜负的核心力量。
等加西亚走后,佩雷斯对过来请示的圣保罗号航海长吼道:“眼下正是东南方!真是天助王国!所有帆位,逆时针旋转十五度!左转舵五度,全速前进!”
“是!阁下”
区区六十里的距离,又正好是能充分利用的东南风,船队在两个小时候便看到了塞拉尔沃岛北端的身影!
但正如加西亚所预料的那样,同样出现了大夏国海军的身影!
“阁下!”
与此同时,用绳索将自己紧紧绑在主桅杆上的少年瞭望手也大喊道。
“后面,距离我军约莫一里,出现敌船身影!”
一个西班牙里,那就是十中国里左右了,这也是当下西班牙人的五倍望远镜能够看清楚的距离极限,而此时的大夏国已经进化到十倍、双筒望远镜的阶段,可以看清楚二十里以外的动静。
佩雷斯心理一凛。
暗忖:“倒是不出加西亚所料啊,不过这又如何,眼下我率领的这支分舰队,有五艘建造不超过五年的盖伦船,更有一艘三层直通甲板的战列舰,装备火炮七十门,其它的盖伦战舰也有火炮四十门,剩余的武装商船也有二十多门,其机动性就算超过我们,可还得减缓速度隔空轰击,敌船的身形最多与我军差不多,数量远少于我军,此战,我军必胜!”
佩雷斯说的不错,前面过来的正是尼堪大女婿李孝彦率领的一支分舰队,眼下两艘信天翁已经藏在塞拉尔沃岛后面,一艘金雕、四艘游隼、两艘雨燕全部出动了!
而眼前的敌人发现他们后,立即分成了两拨,加西亚带着剩下一支舰队正在向西航行,准备由西南-东北机动改成由东北向西南机动,然后用侧舷位轰击后面赶上来的瀚海军舰队。
实际上,在一刹那,若是所有船只都是由加西亚指挥的话,由于之前他在马尼拉品尝过败给瀚海军的苦果,在眼下东南风盛行的情况下他肯定会做出全部三十艘战船大部分船只加速北上围歼前面瀚海军分舰队的决策,只留少量武装商船拖住敌船,最多牺牲这些武装商船,而先一步击垮前面的敌船,而不是将军力一分为二。
若是那样的话,眼下仍以木船为主,只是在船底包铜,装备了蒸汽机的瀚海军分舰队要同时面临近三十艘西式大帆船炮火的轰击肯定是力有未逮的,只能先向北撤退,利用自己的速度优势摆脱敌船的包围,然后将其中速度最快的战舰分割歼灭。
不过眼下指挥的却是踌躇满志的佩雷斯,他可是在地中海的克里特岛附近以三十艘战舰与奥斯曼人的上百艘大船战斗过,经历过敌人那种庞大的、由于是桨帆船机动力也不错的大船上炮火的洗礼的。
那样的桨帆船,每一支大桨就有四个强壮的奴隶掌控,每一艘大船有几百人,单论机动力也不差。
但以西班牙人为主的天主教世界舰队还是赢了。
有了这个经历,何况对方的船只又远少于己方,也怪不得让佩雷斯做出这样的决策。
一刹那,佩雷斯甚至差一点做出了迅速贴近敌船,然后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