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范文程、洪承畴”
三位年纪超过六十岁的老臣听到皇帝的召唤后赶紧出列了,他们手持笏板,宽袍大袖,都身穿正二品文官朝服,弯着腰恭恭敬敬站在台下。
眼下,由于宋应星年过七十,他的工部尚书之位已经让出来了,不过让他还挂着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名号,名义上是让他辅佐都御史孙秀节的,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闲职罢了,与大明的都察院相比,大夏国的都察院已经丧失了随意在朝堂上弹劾他人的权利,但还是拥有事后弹劾、监察、起诉的权利。
“你等还好吗?”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就让三人老泪纵横,都忍不住啜泣起来,三人中,洪承畴、范文程都是降臣,但尼堪还是力排众议让他们登上了高位,这些年下来,他们在辅佐他的儿子们,或者执掌一方或一部时都表现卓著,不负他们在历史上的声誉。
在这个时代,品德高洁者大多迂腐,能力肯定不足,像史可法等人虽然还健在,但尼堪也没有启用他们,反而是像洪承畴、范文程这些在历史上留下骂名者得到了重用,尼堪一开始用的自然是他们的才能,后来在其他人的影响下他们自然也高洁起来,这也是应有之意。
而宋应星是这个时代少有的科学家,又当过大明的知府,自然得到了尼堪的重用,眼下他的工部尚书职位已经被大明另外一位科学家方以智占据了,但他打下的根基尚在,自然要受到皇帝的尊崇。
何况,就算在尼堪的大夏国,在一般人眼里,工部尚书依旧属于六部中中下的存在,没办法,历史的惯性依旧强大,想要朝夕扭转谈何容易?
但皇帝如此关切宋应星,体现了他对工部尚书的尊崇,除了宋应星是古稀老人,内中多半还有这个意思。
按照惯例,像他这样长期在外的皇帝,回到京城之后,若是放在历史上,多半要做出大赦天下或者减免赋税的举动的,但尼堪不是常人,他既没有动力,也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接着他又将他熟识的大臣一个个叫到面前,或一句话,或三两言,或寒暄,或开玩笑,等他将诸人全部接见完毕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眼看天色大亮了,在尼堪的鼓励下,大殿里的气氛也热切起来,交头接耳的也多了起来。
虽然没有大赦天下或减免赋税的举动,不过必要的封赏还是要做出来的。
“诸位大臣,列位臣工”
抱着一柄玉如意拂尘站在尼堪身后的王文慧此时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通政使司副使张文俊,张文俊手上抱着三个用金色绸缎卷成的黄澄澄的东西,好似三幅书画,但作为经常上朝的大臣们自然知晓那是三份诏书。
“陛下一回到京城便有大动作?”
所有人都微微弯下了腰,都隐隐有些激动,因为他们知道,这些诏书不是封赏便是有大事发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接下来自然是通过王文慧之口,尼堪将帝国成立二十年以来,上天的照应,自己的运筹帷幄,众人的襄助之功一一列出,诏书是王文慧亲自写的,全部采用了五言骈文形式,辞藻华丽,用词深究,那真是字字玑珠,句句琳琅,他说了半晌才切入正题。
“特晋一等公孙秀节为忠瑾郡王”
此话一出,不禁在大殿里造成了轩然大波。
在以前,得封王位的也只是尼堪的同父异母的大兄孙秀林,他得到了端肃郡王的名号。
而得到国公爵位只有孙秀节、孙传宇两位,他们都是一等公。
现在竟然要将至少在表面“闲置起来的”的孙秀节又晋升为郡王爵位,多半是皇帝要重新大用他了,不是重回政务院就是枢密院了。
虽然有些错愕,不过仔细一想,以往尼堪在外面奔波时,在内里主持政务正是他孙秀节啊,就算是罗承志、雅丹等人先后担任政务院总理职位,但在私下里还是要时时向孙秀节请教的。
孙秀节作为尼堪的堂兄,作为徐光启的亲传弟子,最受他的信重,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但没想到居然信重到这个程度。
孙秀节跪下了,激动地高举双手接过了象征着郡王地位的袍服、笏板、印信等物。
此时,尼堪亲自走下来将他扶了起来,还让人在大殿里设置了一处作为让他坐下了,这让才五十五岁的孙秀节有些不知所措。
“追晋先安国公孙传宇为顺平郡王,由其长子孙秀涛承袭”
这也算是应有之意,孙秀节、孙传宇曾经是尼堪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又是孙家的人,他们以前都是一等公,既然活着的孙秀节晋升为郡王了,也不能拉下已故的孙传宇了,也自然要荫及其子孙秀涛,何况孙秀涛本身的功劳也不小。
“陛下”
孙秀涛大哭着也跪下接过了印信等物。
“特晋阿林阿、朱克图、哈尔哈图、牧仁、阿克墩、雅丹、查克丹、恩索、罗承志、李延庚为二等公”
这些人中出了李延庚,都是最早在尼布楚大草原追随尼堪起兵的老人,阿林阿来自北山野人部落,朱克图、哈尔哈图、牧仁、查克丹来自乌扎鄂温克部,阿克墩来自鄂伦春部落,恩索来自达斡尔部落,罗承志来自罗佳部,雅丹来自安加拉部,也算是最早的索伦诸部的代表,至于李延庚,他代表了汉人,也是在辽东主动投降的满清大将,地位自然与他人不同。
他们以前都是一等侯,眼下一下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