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的大度,令顾佐满是感激,抬头去找正主,打算向娘娘表示谢意时,却见几位金仙正自顾自说着闲话,娘娘也没看过来。
就见玉帝点了点头,双掌相击,瑶池边顿时安静下来,一曲箫声自远而来,却是普济仙人引箫而奏。
又有张果以渔鼓相和,乐音清冷而悠远。
赤脚大仙欣喜回头:“神君,有眼福了。”
一位女仙薄施粉黛,白衣盈盈,自东方落下,逐月影而来。此女髻上戴着桂冠,人未至而桂花开,馨香满园。
顾佐眼睛瞪得溜圆,先看那腿,修长笔直,于白纱中若隐若现,完美;再看那腰,紧凑而有力,完美:上身某处,坚挺不屈,完美;最后移到脸上,五官毫无挑剔,完美!
她的神色淡然,目光遥远,似乎眼前一切都与她无关。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一尊雕工精细的艺术品!
这就是广寒仙子,诸天万界第一女仙!
只是怎么看,都觉得不可亲近,缺少了真实。比较之下,顾佐更喜欢李十二、种秀秀、何小扇这般的美人,真实而热情,又或者清源县主这样的贵女,柔弱而知礼,甚至还有赵香炉、虢国夫人这样的shú_nǚ,风韵十足,再不济就算是三娘子,也有扛着大刀的英武。
当然还有洛君,额,过……
一个广寒仙子,让顾佐想起了很多女人,包括穿扮朴素而心存百姓的巫山神君、流林宗的罗先娣、借宿修行的红姑、弟子丁九姑、灵源道长的朝云、尚长老家的莺儿等等,甚至还有大梵天的妙音天女。
总之,无论是谁,都没有眼前的女仙养眼,却又都比她更有吸引力,更有亲和力。
不过如此嘛!
正不屑时,忽见广寒仙子回眸一笑,她居然会笑!
顾佐整颗心一下就酥了,原来广寒仙子笑起来是如此可亲,她是在对我笑吧?不会是我的错觉吧?那么多仙神在场,她为什么会对我笑?
一边观赏广寒仙子起舞,一边心怀忐忑的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忽然有人在身边道:“神君,神君!”
顾佐被这一声招呼打断,却不知身旁什么时候凑过来一位,正是五老之一的崇恩圣帝。
正要发火,顾佐猛然惊醒,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色中饿鬼?
惊醒之后,顾佐心有余悸的又看了看舞姿翩翩的广寒仙子,感激的和崇恩圣帝见礼:“适才便想过去拜望帝君,只是见帝君甚忙,便耽搁了,还请帝君恕罪。”
崇恩圣帝笑呵呵道:“说的哪里话,神君与哪咤斗法,我倒是看得大开眼界,原以为陛下以西方七宿加封,全为酬功,如今看来,神君是实至名归啊。”
顾佐忙道:“惭愧,雕虫小技,岂入帝君之眼?”
顾佐说的是实情,虽说玉帝新封的五方五老大大不如从前,但那是和故五老这般强者相比,现任的观音菩萨就不说了,中央黄极黄角大仙和眼前这位崇恩圣帝,都不是普通仙神,乃是真仙帝君中的大高手。
尤其这位崇恩圣帝,听说是东王公转世,单看坐席排位,还在太白金星、文昌帝君之上,其实力可见一斑。
哎?话说今日怎么不见文昌帝君?
崇恩圣帝笑道:“神君,我可是来找你寻个交代的。”
顾佐愕然:“不知帝君的意思是……”
崇恩圣帝道:“你之前那几个金童里是不是有个知行道人?”
顾佐点头:“有的。”
崇恩圣帝道:“此人被你打发下界了?”
顾佐问:“知行道人惹着帝君了?啊……”忽然醒悟,恐怕崇恩圣帝是为了他家那个叫什么来着?道号翰林的玉女而来吧?
崇恩圣帝道:“神君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了?翰林乃我后辈子弟,我素来便对她疼爱有加,何尝吃过这等苦楚,整日以泪洗面,神思不属,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神君,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顾佐很不好意思,门下惹出来的fēng_liú债,人家问罪到他的头上也是应该,于是问:“帝君有什么打算,说出来一起参详也好。”
崇恩圣帝道:“我不是不讲理的,就想问一问神君,知行道人是不得已下界,还是薄情寡义?若是薄情寡义,此等小人,我是断不能容,哪怕神君你要护着,我也饶不了他。”
顾佐苦笑道:“帝君,此事怪我,是我让知行道人他们下界回乡的,棒打了鸳鸯,其错在我。”
崇恩圣帝脸色和缓了不少:“不是始乱终弃就好,若是可行,希望你家知行道人有始有终,和我家小翰林成亲双修。怎么样?神君意下如何?不会看不上我家翰林吧?”
顾佐点头:“回去我便请人……”拍了拍身前的赤脚大仙:“大仙,能否为我说媒?”
赤脚大仙早就竖着耳朵将后面的声音全部听了,当下转过头来笑道:“不找月老么?似乎月老没来,那行,我乐意之至!”
顾佐当即表态:“就这么定了,多谢大仙说合。”心里也在为知行道人悲伤:“老哥,你逍遥的日子结束了。”
崇恩圣帝道:“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被这么一打岔,广寒仙子的献舞也没看完,殊为遗憾,广寒仙子一曲舞罢,飘然而去,只留下清冷的月光。
三年一届的蟠桃宴一直开到许多仙神酩酊大醉才算收场,但三年一届也确实频繁了,很多大仙高人都没来,比如四相,比如真武大帝,又比如文昌帝君,着实令顾佐意犹未尽。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