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那的私宅的上上任主人就是古家。”风旭道, “很可能就是古家借商人江福之手送给徐广的。”
姜知津的食指微微摩娑的茶杯。
徐广从江姓商人手上“买”到那所宅院,是在去年六月……
今年三月,温摩从南疆来到京城,并在古王府闯进了他的客房……
“在想什么?”见他出神良久, 风旭忍不住问。
“两件不相干的事, 不知为什么, 我总觉得当中可能有关系。”
温摩杀徐广真的是一时冲动吗?
温摩对姜知泽的敌意是从何而来?
温摩身上总像是笼着一层迷雾。
“古家若是真的打算将温如嫁给姜知泽, 温如就用不着自己去投怀送抱了。古夫人宁愿毁了名声也要灭口, 显然小香还知道其它的事情。”姜知津不自觉揉了揉眉头,抬眼忽然发现风旭定定地看着他,好像见了鬼似的,“怎么?”
“你知不知道你皱眉了?”风旭道。
姜知津怀疑他脑子坏掉了, “你觉得我会不知道自己皱眉了?”
“以前说到这种事,你心情一般都会很不错, 甚至很期待,最少也会说一句‘啊平京的贵妇圈可真是热闹呢’之类的。”
“……”姜知津,“我以前说过这种话?”
风旭点头:“经常。”
“……”姜知津喃喃, “我以前活得到底是有多无聊……”
仔细想想, 以前他确实是以整个平京为戏台,看着一出出大戏谢幕又有一出出大戏开场, 此起彼伏, 热闹不断, 中间又有千丝万缕的勾连,将京城变成一张巨大的网, 只要振动其中一处, 其它地方就会相继发生变化。
非常有趣。
但现在, 温摩就像一只华美的蝴蝶, 扑向了这张网。
只要一想到温摩的周遭充满各种阴谋与算计,往日最喜欢的消谴就变得让人有点烦躁。
阿摩不适合这里。
姜知津叹息地想。
这种尔虞我诈人心叵测的地方,阿摩会觉得厌烦。
他又想到了她那种嘲讽的笑容,心里头一阵说不出来紧涩,像是被一根细线勒住了心脏,呼吸不畅。
他皱眉道:“以后任何有关徐广或姜知泽的事,你都不要告诉阿摩。”
风旭一愣,“可我已经答过她……”
“你就说案情一时没有进展,不就得了?”
姜知津说着,起身往外走。
“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姜知津的长腿已经迈出了门,声音从门外传来:
“找老婆!”
*
温摩正在阿娘的念叨中昏昏欲睡,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姜知津大步走进来。
也不管阿娘还在这里,直接抱住了温摩。
温摩一下子清醒过来,看了阿娘一眼,大声道:“津津你这是干什么?我阿娘还在这里呢?”
“咳。”阿娘不大自在地咳了一声,“既然夫人都回去了,我也不好多留,我先走了。”
温摩道:“您是想我父亲了吧?”
“胡说些什么?”阿娘脸红红地离开了。
温摩松了一口气。
终于没有人对着她念经了。
从前在南疆,阿娘也总是提醒她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原以来到中原会好一些,没想到反而是变本加厉,时时担心她得罪别人,反而念叨得更厉害。
她把脑袋搁在姜知津肩上,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我津津好。”
永远不念叨,不吵闹,不会给她任何烦恼。
姜知津抬起头,眨着眼睛,讨好地看着她:“那就亲亲。”
温摩微微一笑,轻轻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只是这一下可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短暂,姜知津捧着她的脸,将这个吻变得又深又长,好像要把她整个人吞下去似的,带着一种以往从来没有过的迫切。
好像有点……不安。
只是她还来不及感受得再仔细些,阿娘大概是忘了东西回来拿,忽然折返回来,正好瞧见这一幕。
温摩顿时手忙脚乱,想挣开姜知津,然而姜知津背对着门口,什么也瞧不见,心里怀里眼里都只有温摩,被她的挣扎蹭出几丝火气,吻得更加用力,甚至在她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温摩一声闷哼,阿娘早已经红着脸飞也似地走了。
被咬的地方微疼,姜知津的动作缓和下来,变得异样温柔,反反复复轻吮着那一块,食不厌足。
心中的烦躁只有她能消解,这样抱着她,亲着她,纷杂的京城,幽暗的阴谋……一切都如雪水般消融,从脑海中消失,消失,只想让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待他终于肯放手,温摩已经给他亲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输了。
天才果然就是天才,玩个亲亲都这么多花样。
她的双唇被吻得微微红肿,整个人又软绵绵地,俨然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姜知津几乎把持不住,呼吸有点粗重。
“津津?”温摩方才就觉得他不太对头了,她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你怎么了?”
姜知津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用尽全身的自制力,终于调匀了呼吸,按住了胸口奔腾的那头兽。
“我有点担心。”他轻声道。
“担心什么?”
担心你。
担心你离那张网太近,会被它困住,再也无法飞翔。
不过,不要怕。
我会保护你。
尽我所能,不会让你再受一丝伤害。
胸膛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