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爱恋像风一样时常改变方向,人们要听从心的指引,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阿祖说着上下打量他肩臂长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你应该是阿摩会喜欢上的人。”
陈山海发现老祖母说话有点像唱歌,又有点像吟诗,但最后一句是莫大的肯定没错了,陈山海笑呵呵地,又喝了一杯。
这酒后劲十足,三两杯下肚,他的脑袋居然就有点晕晕的,赶紧把两封信掏出来,然后问阿祖:“大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入山林,就是进入了天神的掌心,要看天神什么时候送她回来。”阿祖说着,忽然问道,“阿摩从中原回来,说是中原收到消息,伽南国正在挖一条密道,准备攻打我们。”
陈山海昏沉的脑子愣了愣。
“密道?没听说过啊。”他道,“可能是她在姜家收到的什么消息吧。难道伽南人真的要打过来?”
“不可能的。这里的每一座山都有几百里那么深,除了天神,谁也不可能挖得通。可是阿摩十分坚信伽南人的密道至少挖到了一半,很快就要挖到这里来。唉,这孩子回来以后就有点魂不守舍,年轻人,能不能告诉我,她在京城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您可问对人了。”陈山海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之后,啧啧连声,“老祖母您是不知道啊,我和大小姐第一次见面,她就亮了一手箭法把我镇住了,第二次见面,她就拉着我去杀一个根本没有人敢杀的人……”
他嗒嗒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温摩在京城的事情一桩桩说来。有些事是他亲自参与,说的自然是绘声绘色,有些事是京中传闻,他也说得添油加醋,讲得跌宕起伏。房门外渐渐来了不少女子,都围在外面认真倾听,陈山海越发来了兴头,趁着酒兴,说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记忆的上一瞬是他端着酒杯高谈阔论,下一瞬就是他在枕上睁开眼睛,脑袋疼得像是被人拿斧头劈开过、又被一个兽医缝合了起来。
他强撑着脑袋坐起来,入目处是简朴洁净的木屋,这才想起自己在哪里。
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睁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在床边看着他,见他睁开眼,脆生生地叫了一声:“阿爹!”
“!!!!!!”
陈山海差点儿滚下床。
门上“吱呀”一声响,温摩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碗肉粥。
陈山海像是得了救星一般抓住温摩,一脸惊恐:“她她她……我我我……那个酒……”
他语无伦次,想起了传奇话本里的故事:有人进入深山中,喝了一壶酒,醒来世上已历千年,子子孙孙都传了几十代。
眼下虽然没有几十代,但女儿都喊爹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阿夏,出去玩吧。”温摩吩咐那小女孩。
“阿娘你陪我么?”小女孩问。
“!!!!!!”
这次,陈山海真的滚到床下了。
“我等会儿就来。”
温摩打发走了孩子,转身就见陈山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嗫嚅道,“我们什么时候……有……这个……孩子的?”
温摩愣了一下,然后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阿夏没有娘,便管所有女人都叫阿娘,也没有爹,便管所有男子都叫阿爹。”
陈山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早说,吓死我了。”回过神来之后,才发觉肚子都快饿扁了,他端起肉粥就吃,一面含糊道,“你想想看,换成你,睡了一晚醒来现多了个女儿,吓不吓?”
“不是一晚,是三晚。”温摩纠正他。
陈山海一呆:“你是说我醉了三天?”
温摩道:“现在是第四天中午。”
“不可能!”陈山海拒绝相信,以他的酒量,居然会为一壶酒醉四天?!绝对不可能!
直到温摩告诉他,他那天喝下去的小半坛足够三个大汉醉上三天,他才勉强将自尊拼凑回来,喃喃,“南疆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酒……”
温摩拉了把椅子坐下:“快把粥喝了,跟你说正事。”
温摩一回来就带着族人进山了,但十万大山何其宏大,谁知道伽南人到底在哪一处开始挖?而且族人总要生活,她能带出去的人手有限,是以回来一个多月,还没有任何发现,并且知道再这样找下去也是大海捞针。
“那你想怎样?”陈山海问,“真的有密道?”
“有。”温摩笃定,“我需要人手。”
陈山海拍胸脯:“我带了一千羽林卫,一百赤麟军。”
这对温摩来说是个好消息。
但还不够。
不管是羽林卫还是赤麟军都是第一次来南疆,南疆的山林他们根本不了解,无法派上大用场。温摩需要的是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他们要熟悉山林如同熟悉自己的掌纹。
“我得去找郑钦。”温摩道,“但那家伙是个守财奴,要他出人出力出钱,他指定不干,所以我们得来点硬的。”
陈山海一听,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我喜欢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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