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就要做官太太,向丈夫的上官奉承,向同僚们周旋,向下属们们的家眷们施以恩威,她从小就学如此识遍人心。
这位鲁王府的先生,他着了急,这是正常的表现。
太宰夫人决定送对方一点突破口,面色不太好看的沉下来,又装着有些尴尬,轻拂袖子:“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夫人,或许我能效劳。”
毛太宰夫人眉头颦起两个尖尖,眼神挣扎又迷茫:“唉,你说来我听听也罢,既然是鲁王殿下的人,想来有好主张。”
魏临行这就献计的话,未免不像鲁王府里饱学的先生,趋奉的速度也太快,毛太宰夫人也不是有名的大儒足够折服她。
他伸出三根手指:“我说以前,约法三章。”
“咄,你要是说的不好,还约什么法,三什么章。”毛太宰夫人冷笑着,装个生气的样子把面色更寒。
魏临行干干的打个哈哈,捏起一些小心:“夫人,倘若我说的不好,约法三章就不存在,咱们先约好节约钟点,等下我说的好,就直接入正题商议。”
“那,好吧。”毛太宰夫人稍稍做个考虑,也就答应,她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她也怕犹豫太久把魏临行吓退,从现在到她离开的日子没多久了,再遇到主动帮忙的人恐怕不多。
“一,趋吉避凶人人都想要,如果对我家鲁王殿下没有利益,我又何必与夫人合作,这一条就是要让我家殿下有好处。”
毛太宰夫人装模作样点头:“无利不起早,是这个道理,否则你怎么会寻我说话。”
“这第二条就是从此结个善缘,他年我家鲁王殿下有事相求到夫人的时候,倘若夫人能帮,还请不要推辞。”
魏临行全神贯注在把握毛太宰夫人的态度上面,忽然就对一些措词枯竭,太宰夫人是个女眷,也确实有难度,魏临行无法说大家有缘分结交,这话对女眷不恭敬,也无法说海内存知己,四海长相知,就拿佛门的话用用,大家结个善缘。
毛太宰夫人听听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再次点头,在她的内心来想,和鲁王殿下结个善缘也不坏。
“这三么,倘若我的计策可行,夫人步步要听我的,可不带见缝插针偷天换日这种。”
毛太宰夫人这一次头点的最发自内心,鲁王彪悍名声传遍全国,自然也到京里,魏临行这三条符合鲁王的名声,就眼前来说倒也滴水不漏。
不过呢,再好的计策只要想找,破绽也会存在,先听听他是什么计策再说。
魏临行侃侃而谈:“我家鲁王殿下才是龙凤中人,晋王算什么!小雀子而已。夫人送来的贵女们偏偏相中晋王,这也罢了,我助夫人成就差使,可同时成就晋王的威望万万不能,得减他几分,方是大家合作的诚意。”
毛太宰夫人目不转睛看他,更加相信他是鲁王府的先生,虽然他前面有些迫切中慌张,可后面这就稳住了。
“不知道太宰夫人可知道这南兴王城里还有一号有名的人物,承平伯夫人?”
毛太宰夫人面色阴沉这回不是装的。
魏临行笑容加深,陪曹夫人大半夜的没有白费功夫,她把说的都说出来,包括毛太宰夫人和承平伯夫人像是不和,曹夫人虽没有亲眼见到,却听到毛太宰夫人拜访官眷时流露的只言片语,讽刺晋王枕边人的同时,也扫进去承平伯夫人,虽然用词隐晦,足够听的人明白。
曹夫人和官眷们大多不和,可是官眷们会流露出来,曹夫人不难听到。
魏临行在这里提到,不是打听矛盾也不是劝和,所以不给毛太宰夫人发泄或掩盖的机会,接着就道:“以我看来,夫人您出自名门,看不上这种攀高枝儿,还不守寡妇本分的人,所以我的计策对夫人您是双重解气,把承平伯夫人带到指定的地方,我来办,把晋王带到指定的地方,夫人您来办,咱们安排人来个捉奸成双,让晋王失名节,他再不向您提出求娶,宣扬开来的话,谁还嫁他?伯夫人不为鲁王殿下所喜,她只要失去名节,就可以剥爵去封为林家所不容。”
魏临行停顿一下,毛太宰夫人入神的看着他,魏临行知道这位听进去:“也许您会说,伯夫人没有丈夫约束,就我知道的,她的娘家也约束不了,可是王法还在国法还在,孝期未满就有奸夫,这天下也容不得她了,这样就把晋王殿下的名声也带累,谁会相信他和伯夫人早先没有私通,说不定还将有谣言产生,承平伯为殿下气死,为殿下逼死,为殿下害死,夫人,您不要怪我削他的名声太多,如果助长晋王的声望,我家鲁王殿下还能得到什么?双手平白的送上一门好亲事不成。”
毛太宰夫人哪里有责怪他的想法,她死死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会脱口的夸赞不山,并且翻来覆去的夸赞。
这真是个好主意,而毛太宰夫人也能想到,可是她独自在南兴办不到,鲁王府这是双手送青云,她怪他作什么。
只是表面上带出淡淡的不屑,仿佛那清者自清的离世高人。
魏临行笑笑:“晋王的名声削弱,他在晋王妃面前才更可人、听话,呵呵,夫人您说是也不是?将来扶他挺那么三分的腰杆,也承更多岳父家的人情。”
妙也,就是这样。
毛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