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奚重固一同进营。
奚重固刻意的看看这贵婿,宁王说的没错,他怕宁王怠慢这贵婿而来,他奚家的子弟初次应援,哪怕是个独根苗,他也不会跟来。
消息传到南兴的时候,奚重固提前收到,那该死的婆子唐氏出现在永和宫,让江氏震怒。
奚重固借联姻晋王的机会打压一位殿下,是.....西昌周王。
奚大将军脑袋上的花花名声,一半出自鲁王府,一半出自周王府,中成省与西咸是邻居,和西昌也是,有一员天下第一福将在,都认为当今会少些猜忌。
西咸进京要通过中成省,奚重固因此不把鲁王放在眼里,鲁王府有能耐出境打,奚重固只会拍拍巴掌。
周王就不一样,他要造反,一条直道进京城,这样的地理环境下,周王还要助长奚大将军的福气名声,给他安生过日子来把保护大伞,奚重固没打到官玉宁脸上,他认为自己还算克制的人。
嗯,他每每回想这事,时常认为自己有度量。
借着晋王大婚向官九去信大骂,不过是讨个利息,奚重固还没有真正出气。
向庆王的压制,才是正经的讨债。
奚家压制庆王,压制慧妃天佑早慧的儿子,结果出嫁姑奶奶向慧妃示好,这一巴掌没拍到自己丈夫脸上以前,先拍到奚重固夫妻脸上,拍到奚家全族脸上。
奚重固能收到的消息,不用问了,梁仁也能收到,奚重固觉得这贵婿又要提点条件,所以省些快马吧,他干脆亲自到来。
直到当晚两个各自歇在宁王府准备的大帐里,梁仁也只字不提,奚重固以为这贵婿懂事,懂得体贴舅兄,这夜倒也睡的安宁。
梁仁在帐篷里想伯夫人,他不会忘记唐氏和慧妃的“交情”,可他也没脸再向奚重固发难。
他的脑海分成两端,一端是宁王殿下有实干,另一端是孩子孩子和孩子的娘。
换种分法,一端是承平伯,一端是奚重固。
一杯合欢酒,让梁仁同时对不起这两个人,他哪还好意思就唐氏的事情和舅兄过不去,而伯夫人就要诞下他的长子女,他得为孩子的事情上先积些交情。
白天他竭尽全力向宁王和世子请教练兵带兵,夜晚来临他陷入相思之中。
难免的想想孩子将随谁的容貌?
如果随父亲,那是应该的,如果随母亲,那将是个俊男美姑娘。
孩子。
他不会亏待他。
梁仁内心向当今的山海般愤怨,本以为压制的点滴没有,结果他的孩子就要到来,呼的一下子,携带着龙卷风,这些愤怨一古脑儿全出来了。
宁王殿下设宴招待他和奚重固,席上打听他和鲁王会面是怎么一回事情,又巧妙的询问梁仁向父兄的感情,梁仁话到嘴边咽回去,差点就借着酒意,把自己从小到大的愤怒张扬出来。
好吧,没说也挺好,家丑不可外扬。
他对自己孩子好就成。
这桩事儿偏生出在梁仁这身世上,换一个父亲,也许会疼爱孩子如性命,却不会有梁仁这种报复式反弹的心理。
他时而微笑,想像一个孩子在怀里;时而皱眉,想像伯夫人向自己的疏离。
他四更睡着,宁王营中五更点卯,好在年青,平时习练勤慎,身子骨儿打熬的不错,起来精神抖擞,没有熬夜的狼狈。
他越是没事儿一样,奚重固反而内疚上来,唐氏惹的这个乱子说大不大,就是丢人大了去。奚端秀幸好手里无权,不会动摇到丈夫的根基,也动摇不了娘家分毫。
不过想来官九会大笑一通,这不能避免。
奚重固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向梁仁道:“陪嫁是你的家人,你只管宰,我决不说个不字。”
梁仁有备而回,漂亮的打了个官腔:“舅兄,有时候我也会做错事情,何况王妃还小,还有稚气,也因此她初到生地方,就和奶娘亲近,这可以理解。”
他诚恳的道:“宰她不难,王妃未免孤单,等她再长大些,倘有事情看清唐氏真嘴脸,再动手不迟。”
也借这个机会,堂而皇之的公布晋王妃在晋王府的地位,梁仁赔上一张笑脸:“也所以,我这几年没让王妃掌家。”
奚重固还能说什么呢?在这种时候,他和江氏的心情都是一样,庆幸奚端秀不管事儿,她讨好慧妃也仅是自己的资产,自己的能耐,影响不到别人。
奚重固拳头发痒,又认为自己度量高,没有这就跑去黑风口,狠狠一拳砸在官九脸上。
他为什么只砸官九呢?
打周王是以下犯上,奚将军和奚将军的福气都记得,也在他的骨子里牢记这不可以。
打慧妃没有以下犯上这感觉,可是,呸,他不打女人。
打庆王更不觉得以下犯上,可是庆王殿下打与不打没有意义。
打官九最解气,又从功夫上棋逢对手,还涨名声,至于从福气上说嘛,奚重固也不得不承认,官九对上他,确实有些莫明的倒霉。
他还是欺负功夫比肩的这个倒霉鬼儿吧。
唐氏的事情就在他们平静无波的谈话里过去,此后各自怎么解决,是各自的事情,奚将军不会被找麻烦。
不管奚重固为梁仁做多少事情,比如他视而不见南兴兵马在中成省穿行,比如他为梁仁请来鲁王,并帮忙压制......这场谈话结束后,奚重固都欠梁仁一个人情,梁仁也懂,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个晚上梁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