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出来了。”
包厢内,郑紫菡看到一个人出现时,突然指着灯楼的方向,高兴地叫了起来。
郑妍芝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突然瞳孔一收,距离不远,花灯也足够亮,第六层栏标杆也很低,没有什么遮挡物,可以清楚看到陆庭大摇大摆上了灯楼的第六层。
脚步很轻快,边走边和长孙府那个公子有说有笑,心情明显不错。
鹊桥取灯的活动流程,集英社的小姐们早就得知,能登上第六层的人,说一声才子不为过,陆庭连过五关,再一次证明他的才华,不过登徒浪子就是登徒浪子,平日不见人,好像忙得抽不开身,一有这种活动,马上屁颠颠的参加。
好色之徒就是好色之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郑妍芝心里暗暗鄙视。
“看到了,看到了,真的很俊俏。”
“听说他来了长安,一直无缘一见,终于看到他了。”
“才华横溢,一表人才,要是约奴家一起赏花灯,那该多好。”
“王蓉蓉,你真是一个浪蹄子,以前还说长孙公子天下无双,这么快又换人了。”
几个女的七嘴八舌说着,包厢里没有外人,她们一改人前娴静话也肆无忌惮,郑妍芝有些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就他那样子,也叫一表人才?”
郑紫菡点点头说:“还不够好?房公子是文中书院近年最出色的弟子,号称江南第一才子,名声都传到长安,长得风度翩翩,名气很高的。”
“对对对”王蓉蓉点点头说:“房公子还在文中书院时,上门提亲的冰人快把房家的门槛踩平,不乏豪门的小姐,可惜房公子一心上进,说功名未立,暂时不考虑人生大事。”
“假若房公子到我府上提亲,要是耶娘不答应,奴家肯定绝食让他们看。”
“别想了,就你这小浪蹄子也想房公子,就是轮,也是先轮到本小姐。”
几个女的指着站在六层的房士强,一脸兴奋地指指点点,郑妍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们说的人和自己想的人不同。
也对,登徒浪子只是一个声名不显的小人物,要家世没家世,要名声没名声,就是进秦王府,也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主事,集英社那些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哪会多看他一眼。
郑紫菡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笑着说:“姐妹们,光是看有些无趣,不如找些乐子吧。”
“找些乐子?好啊,紫菡姐,你主意最多,说说有什么乐子。”跟郑紫菡要好的崔少薇马上附和。
王蓉蓉也点点头说:“还是离得太远,看不到他们怎么过关,找些乐子也好。”
几个小女生也纷纷说好,拉着郑紫菡要玩。
郑紫菡想了一下,很快说道:“这样吧,就赌谁能夺得牛头灯,押房公子夺灯的,二赔一,押其它人夺灯的,一赔一,来,下注下注。”
在众女眼中,参加鹊桥夺灯那么多人中,号称江南第一才子的房士强的机会最大,对郑紫菡开出的赌约没有意见。
也就是找个乐子,于是你十贯我五贯地下了,绝大部分都是把注押在房士强身上。
“芝妹,就剩下你了,不凑个热闹?”郑紫菡突然开口问一旁很安静的郑妍芝。
自己这个堂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合群。
郑妍芝摇摇头说:“没什么意思。”
来看这些无聊的活动,本来就很浪费时间,还要赌哪个好色之徒夺得牛头灯,更是无趣。
回家看看书,解几题明算,不是更有意思吗。
郑紫菡笑意盈盈地说:“芝妹,姐妹们都参与了,你也不能落后,你老是说自己看人准,还说一切事都可以用明算分析,姐姐倒是看看,你是不是光说不练假把式。”
看到郑妍芝还有些不为所动,郑紫菡很快甩出一个让郑妍芝很难拒绝的诱:“那张沉香木做的书案,我知你一直很想要,这次就把它当成赌注。”
郑紫菡无意中得到一张沉香木做成的书案,是用一整块珍贵的沉香木打造而成,据说是渔民在海里捕鱼时无意中发现的,光是打捞就用了二个月。
那张沉香木书案很难得,黝黑中带着金色的纹路,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怡人的清香,用它写字作画倍感精神,郑妍芝案上做明算难题,注意力很容易集中,一直想要,求了几次,可郑紫菡就是不肯松口。
“菡姐,此话当真?”郑妍芝有些的不敢相信地说。
郑紫菡一本正经地说:“当真”
“我要拿什么当赌注?”郑妍芝很冷静地问道。
“老祖宗传下那套首饰让我挑一件”郑紫菡很快说道:“因为赔率不同,要是芝妹把注下在房公子身上,还得加上去年收到的那块古玉,就是你最喜欢鱼形佩。”
郑紫菡和郑妍芝都是出自北房三房,人称荥阳双骄,北房有个年过九十的老祖宗崔郑氏,做过前朝二品诰命夫人,是荥阳郑氏一族年纪最大、辈份最高、也最受族人尊敬的老人,大家都称她为老祖宗。
崔郑氏一生为荥阳郑氏出过很多力,郑元璹和郑善果入官场,也得到过老祖宗娘家的帮助。
老祖宗有二个儿子,一个早早夭折,一个跟随秦王打天下子战死沙场,最后成了孤家寡人,她有一套据说传了几代的首饰,全是用极品的红宝石打造而己,郑紫菡有幸看过一次,只看一次就被它深深吸引,求了几次老祖宗都求不来,结果老祖宗临死前,把那套珍贵的饰面传给了郑妍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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